# @霁人 要我写的药草x柠檬
#宇宙级ooc 自杀
#打我的时候请给我留个右手x
#如果霁人不喜欢的话……我就删掉好了x
万物生长
文/六点儿水
柠檬饼干是在实验室里出生的，所以没有经过炽热的烤箱。就好像是人类的孩子没有经过母胎孕育或者没有经历被母亲抱在怀中温暖一样，所以柠檬饼干有时候会觉得冷。但柠檬饼干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所以他几乎什么都知道。柠檬饼干一直是一块非常聪明的小饼干，他知道各种星星的温度，还知道制作饼干最严格规律的配比，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的那种。
但柠檬饼干不知道药草饼干的界限在哪里。
很难衡量。聪明的柠檬饼干想。
柠檬饼干认识药草饼干的契机说起来相当无厘头。药草饼干找到柠檬饼干，问他，
你知道给幼苗听什么歌会比较好吗？
当时柠檬饼干正在听音乐，忽然听到了这么一个问题，怀疑药草饼干是不是想要找事。他往后退了两步面色不悦，说，不要靠近我。药草饼干闻言也往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像只是把他的话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了。面对着柠檬饼干十分不友好的回答，药草饼干还是心平气和地又问了一遍，
你知道给幼苗听什么歌比较好吗，柠檬？
或许是药草饼干表现得太没有恶意了，柠檬饼干似乎也不好再次重复拒饼干千里之外的言行了。但他平常几乎没有和别的小饼干友好相处的经验，找不到合适的语气来回答，只好拿出自己最擅长的语气（可能也是最让人不快的那种）干巴巴地回答，
没有什么歌。植物生长靠的是光合作用，还需要水和养分，音乐不参与它们的生长。
柠檬饼干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地很详细了，但药草似乎还是没有放弃的样子，
那，你平常都听些什么歌？
所有的生命，药草饼干说，所有的生命，都可以心情很好。
柠檬饼干最后也没有说服药草饼干给幼苗听歌是没什么用处的，也没有说服药草饼干自己不养花。他的小屋子里被药草饼干放了一盆小小的绿色幼苗，在一片冷色调的房间里兀自生长着。
说到那盆幼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柠檬饼干总觉得药草饼干给他的那盆幼苗没有药草饼干自己花圃里的那些生长良好。他按照自己的知识以最严格的时间和最严格的剂量，像做实验一样严谨地照看那盆幼苗，但好像总觉得长势不太好。他把这个原因归结于颜色不搭引起的错觉，或者是心理作用引发的错觉，并以此为原因打算归还那盆幼苗，但药草只看了一眼，就对他说，
这幼苗可能有些寂寞了。
柠檬饼干说，植物没有这么复杂的情感。
药草饼干说，有的，你仔细听，还能感受到他们的声音。
这就触及到柠檬饼干的知识盲区了，柠檬饼干并不能理解药草饼干的逻辑思维，就只是觉得有点厌烦，想把幼苗还回去。但药草饼干不肯拿走，反而对他说，
这棵幼苗已经依赖起你啦，还给我只会让她更寂寞呀。
柠檬饼干接着说，植物没有情感。
药草饼干不说话，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好吧，既然没办法把幼苗还回去，柠檬饼干就只好接着把它放在自己的房间里。药草饼干送他离开，并且交代他说，
不需要那么严格地管控她的，在她渴的时候浇水，心情好的时候去晒太阳就好了。
这是个过于浪漫和随性的饼干。
柠檬饼干心想，和我是完全不同的饼干。
但他还是留下了那盆幼苗。
说到程度的问题。
柠檬饼干是很注意程度的，尤其体现在他和别的饼干的距离上。柠檬饼干控制着自己与其他小饼干的距离，不熟悉的饼干他会和他们相距至少三米，熟悉的饼干会近一些，一米到两米之间，视熟悉程度再作详细划分，青梅竹马的柳橙饼干则可以再近一些，柠檬饼干可以让她离自己只有0.45米，这样。但药草饼干经常打破他的程度，在他还没有觉得自己和药草饼干可以熟到距离在两米以内的时候，药草饼干就已经离他一米远了。然而药草饼干的靠近是那种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似的靠近，在他注意到之前就已经离他很近了。有时候甚至到了药草饼干被柠檬饼干不小心放出的电流打伤的程度，柠檬饼干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过近。
那是药草饼干和他熟悉了吗？
柠檬饼干也说不上来，药草饼干跟他的物理距离时而近时而远的，近的时候可能被电流打伤，远的时候也有远距离喊话的时候。柠檬饼干是一块聪明的小饼干，但柠檬饼干也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小饼干。他去喊住药草饼干，告诉他他对人熟悉程度与距离关系的研究和判断标准，请药草饼干来告诉他他们到底应该以怎样的距离说话。但药草饼干没有按照他的表格来，他说，
不需要那么清晰，刚好就可以了吧？
刚好是多少米？
恰当？差不多？……让人觉得舒服就好了吧。这个问题好像让药草饼干有些为难，他一连说了好几个词也没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值。
太模糊了。他评价。
也不用事事都那么精确啦，药草饼干回答。药草饼干给他展示他花圃里一片绿色里开出的小小黄色花朵，说，我不知道花圃里到底有多少朵花，但是不多也不少，很漂亮。
柠檬饼干凑过去看，他把视线从小黄花上挪开，移至药草饼干身上，突然没办法一眼看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到底是几点几几，只觉得他们离得大概很近，因为他几乎能感受到药草饼干身上的温度了。
有关温度的话题。
柠檬饼干和药草饼干提过他们不一样。药草饼干他被用最天然无害的材料做成，在烤箱里充分感受到了温暖，因而热爱一切事物。药草饼干被好好地烘烤过，所以会喜欢给大地带来温暖的太阳，药草饼干也被好好地塑形过，他也会喜欢世界上一切值得好好对待的事物。但柠檬饼干不一样，他自己描述，他诞生在冷冰冰的实验室，只有最精密的计算刻意控制他的制作流程和工艺，他不会太感受到自然饼干的感受，也很难感受到自然本身的美感。
但药草饼干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笑了起来，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啊，他说，你和我，所有的饼干，我们都是被倾注了制作者的爱而被做出来的吧。
药草饼干接着对他说，你可能对太阳的温暖有些迟钝，但你也应该能感受到太阳先生对整个大地的爱意；也许你不太能感受到自然的快乐，但是你应该可以听到那些幼苗们对生长的爱意吧。毕竟，你和我，所有的饼干，都是怀着爱意诞生的吧。
药草饼干坐的离他很近，这么说着的时候顺手就要握起他的手，但柠檬饼干周身的电流并不完全由他自己控制，药草饼干被微弱的电流打到，小声嘶了一声。
柠檬饼干没有去看他，他死命盯着药草饼干花圃里一棵一棵茁壮生长的幼苗，思考着药草饼干说的话。
最后他说，
手，他不自在地说，可以继续拉着的。
柠檬饼干实在是块聪明的饼干，但聪明不代表他无所不知。此时此刻他的情感就有些难以让他自己理解了，他无法用数字和知识去衡量他，也很难给他一个界限，只是在这种情感里，一向精准的他觉得模糊也没什么不好，会感到寒冷的他也会感到温暖，一切的来源都在那只和他相握的手心里面。不过好在早在人类千百年的进化之中，这种让万物茁壮生长的情感早已被好好地命名，我们管叫它，爱情。
万物生长。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