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摸快青于是就摸了(?)
被困于狭窄的房间之中,中森青子注视着狼狈的月光下的魔术师。怪盗基德的礼帽在一开始就掉到了高楼之下,白色的礼服几乎变成灰色,左侧腹部隐隐渗出红色的血液。相较于对方自己几乎算得上毫发无损,而对方比起自己的伤势似乎更忧虑弄脏了她专门为了约会搭配的裙子。
刚刚狙击他们的显然不是警方的人,该冷静的父亲比谁都震惊,大喊着是谁开的枪;该惊慌的人并不意外,不知是魔术师惯有的扑克脸还是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怎样,怪盗基德要面对的敌人显然不止警察,而他应该对此心知肚明。
怪盗基德是个自大狂,愉悦犯,害得父亲整夜整夜睡不好,活该进监狱。她是警部的女儿,正义感要比其他人强得多,不明白大家对于罪犯的追捧;但她知道基德不该死,如果谁想杀他,那一定是比基德更穷凶极恶的坏人,她清楚地知道,因为她是警部的女儿。
她为拖累了基德这件事感到由衷地抱歉,基德对于连累了她感到非常自责。月光下的魔术师注意到她的视线,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放弃隐瞒的语气对她说,
“青子,听我说,一会门开之后你就朝着和我相反的方向跑,我会拖住他们。注意隐藏自己,回到展柜,背向大众的柜门被我做过手脚,你躲进去,过一会我的助手会来接你,你跟他走……”
或许确实不再需要隐藏。
青子盯着对方的眼睛,基德的单片眼睛碎了一半,在月光下展示出她所熟知的、她所等待的少年魔术师的面孔。
要逃避现实的话,其实可以有很多解释。
比方说是易容,怪盗基德千面,伪装成她的青梅竹马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况且现在的危急情况她的竹马更能让她安心;比方说只是长得很像,也许基德的真身是那个失踪了的高中生侦探也说不定……
但中森青子想,我都不知道诶。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怪盗基德——或者说那个人是个大笨蛋,自顾自地就隐瞒自己的身份,惹了一大堆不知道哪里来的坏蛋,又自顾自地放弃隐瞒,露出这么不像他会露出的表情。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不再隐藏了?下一步这个笨蛋是不是打算继续以命冒险?
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被她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惊到,怪盗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她气鼓鼓地说,
“先不要叫我青子。”
怪盗一愣,露出疲惫的表情,双手垂在身旁,轻轻嗯了一声。完全不想考虑这家伙现在误会到什么层面去了,青子吸了吸鼻子继续训斥,
“你现在还是怪盗基德吧!怪盗基德应该这么亲密地称呼警部的女儿吗?!既然是怪盗基德的话就不要把这么暗示身份的东西展现给青子看啊!青子可是警部的女儿哦?要、要是你说的再明白一点青子就没办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的你还有不暴露身份的原因吧?”
无视对方的怔愣,青子也不清楚自己的意思有没有被完整地表达出来,反正他的话、那么聪明的他、与父亲每次奋斗那么久都能全身而退的他、一定能够明白的吧,青子继续说着,
“你的助手还没赶来吧?没有助手的魔术师可以一个人完成逃生魔术吗?我好歹也是警部的女儿,不要、不要一直把我推开啊!”
最后一句话她以压抑的音量哭喊出来,虽然很想就此委屈地大哭一场,行使一下小女孩的权利。但她清楚现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基德现在需要助手——一直一直看着青梅竹马的魔术的她清晰地看出来这一点,那就不要逞强啊,笨蛋。
白色的手套轻轻放在她头上,青子一顿,突然听到一声轻笑。那是她极其熟悉的,属于怪盗基德的笑,永远游刃有余,永远优雅自在。她抬头,看到失去了伪装的怪盗以她所熟悉的魔术师的气场站在她面前。
“真是失态,”装模作样的小偷说道,“小姐你教训得是。”
基德对她微微欠身,一个邀请的姿势,
“那么,能否拜托小姐您充当我今夜表演的助手呢?”
用力擦了擦眼泪,青子将手搭在对方向她伸出的那只手上,基德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她努力露出一个笑来,
“嗯!需要我做些什么?”
“还有一件事,你回去告诉快斗,”
配合基德冲出房间之前,青子小声补充,
“下次约会,不许放我鸽子,也不许迟到,道歉还有解释一个也不可以少。”
魔术师微微偏头,轻轻笑起来,“我会转达给他的,我的助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