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摸鱼,只有娜塔莎和伽古拉的凯伽
内含比较不说人话的我流理解
从我爽了来看,应该是爽文(不是)
夜曲
乌云遮蔽住月光的那时候,年迈的女人微微睁开了眼。她朝着黑暗的轻轻偏头,向那里的人影颔首致意。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阔别多年的好友,她轻轻笑起来。
娜塔莎。
对方如同呼唤亲密恋人一般的语气喊她的名字,伽古拉刻意把每一个音都拖得暧昧无比,然后说,你就要死了。
躺着病床上的女人点了点头,是啊。
伽古拉低低笑出声,他说娜塔莎,多么可悲,凯不会来看望你,他甚至不知道你还活着。
娜塔莎只是注视着他:可是您来了。
伽古拉的笑一下子褪回危险的冷漠。
伽古拉斯伽古拉有一半的时间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另一半时间在实现他的阶段性目标。他理应在尽情挖苦凯,借对方之手收集魔王兽的卡牌,但他现在在这里,这大约属于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暮年的女孩柔和地盯着他,说,
您还记得我。
他调整了姿势,坐在对方的病榻前,像是打量猎物似地看着她。娜塔莎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姿势与他视线相对,而伽古拉并不想看到她的眼睛。他向前探身,继续用上扬的语调阐述事实:一切都是终将消散的,短暂的梦。
娜塔莎只是说,但你救了我。
你也马上就要消散。
但你没有忘记我。
她像是一直在否认他,伽古拉伸出手,在人类脆弱的脖颈上比划几下,暗示着自己随时可以提前结束她这短暂的生命。娜塔莎却像是注视着自己的子孙一样看着这个拥有数倍于她寿命的危险的男人,眼神安静而祥和。
伽古拉想起凯,他没由来想起凯。为了划破想象他将蛇心剑拿在手中,刀尖抵在娜塔莎心口上方十又四分之一公分,他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撩起娜塔莎耳边一缕白发,他在从乌云后慢慢踱步而出的月光中凑近娜塔莎,眼睛与刀尖一起。但那女人只是用洞穿一切的眼神看他,不躲不闪,像是觉得就此死在这里也并无什么不好。或许这便是垂死之人最大的勇气,他们再不畏惧死亡。
娜塔莎抓住了他伸出的手。
一切都将消散,但你和凯不是这样。
早在他反唇相讥之前,她像是替什么人用力一样紧紧握住他的手。娜塔莎的声音飘忽不清,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先知在传递真理,
紧握的手中,爱会诞生。
伽古拉说,那我就用我这手捏死你的爱。
娜塔莎只是摇头。是在否认他会捏死?是在否认“你的爱”?她只是摇头。
伽古拉开始觉得无趣,他不想再与这个女人纠缠,于是他收起蛇心剑,用左手摸索刀背,转身意欲离开。娜塔莎支撑着自己半坐起身来:
你会吹那首曲子吗?凯吹的那首。
难听到让人头疼。
他没有多余的善心帮助人类完成遗愿,隐隐作痛的大脑并不能思考出他此行的目的和阴谋,他并没有回头。
伽古拉斯伽古拉走出小屋,踏在院子里的青苔上。暂且联手的宇宙人等在那里向他讨要约定的货物,他双手握住蛇心剑,将其送入对方的心脏。他在轰然倒地的躯体身上摸出自己想要的卡牌,对着月光亲吻了它。
他听到动静,于是回头。一点也没有继承祖母基因的娜塔莎的孙女站在他身后看着剑与宇宙人,眼中只有好奇,没有半分慌乱。他从她身上看出娜塔莎与凯的投影,因而向她走去,在她面前重新蹲下身。他对她露出邪性的笑容,对年幼的女孩说出暧昧的邀请,但女孩看向他的眼神还是毫无阴霾。
就像娜塔莎。
于是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亲人挽留逝者的呼唤与悲鸣,伽古拉踩着并非他所带来的悲哀离开这个地方。他走到河边,像是要甩掉什么烫手的事物一样蹲下身来,像是要洗去什么不想留下的事物一样将手浸入河流。
或许是娜塔莎提到的曲子引发了他的生理性头疼,他认为自己一点也不清楚娜塔莎遗言的含义。伽古拉斯伽古拉只是注视着流动的河水,看它流进长久而又短暂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