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O十周年快乐!
是zio背景下高中生的ag×ooo背景下结局后的ankh
非常乱来的故事,絮絮叨叨地写了2w+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想建议先复习一下zio的faiz篇(5-6集)以获得更好的阅读体验x
错位
01
“这是什么……?”
拿着灰黑色的、手表一样的圆形奇怪物品,映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书包里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东西,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又莫名其妙的被他发现,映司拿着这个奇怪的表盘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次,仍旧没能从它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怎么了吗?”北村问,有点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手表吗?”
北村是他隔壁班的朋友……若是一个月以前,这么说的话大概会引起北村的不满吧?呆在家中不去上学的隔壁班同学,和过于乐善好施以至于把送笔记的手伸到了对方家里的班长同学,即使在北村被他劝说回来接着完成学业的现在,也是会被人暗中抱怨一句太乱来了吧的行为。但映司本身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毕竟最终结果是好的嘛。
回到手上的那样事物。
说是手表的话似乎也太大了些,看不到指针也看不到电子显示屏,灰黑色的身体看起来等待着什么事物来填满一样。是在哪里不小心掉进书包的吗?映司没有头绪。
“不知道……”于是映司回答,想了想有补充说,
“……我在想要是谁不小心丢掉了的话,会不会很着急呢?”
可能是这块类似手表的东西刺激的效果,映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随即发出一声惊叫,
“糟了……!打工要迟到了!”
听到映司这么说,北村有些惊讶,“映司君你还在打工吗?”
明明家里会给很多的零用钱。
这句话北村没有说出来,但两个人都知道他的意思,火野家怎么说也是有名的政/治家,家里的父辈似乎也对映司寄予厚望的样子,起码在经济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但映司本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家的财力一样像个普通的高中生那样打工着,而且就北村而言,也没有见到映司买除了内裤以外的东西过。
尽管时间有些紧迫,映司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而回答自己朋友的问题,
“毕竟都捐出去了嘛。”
“全部?!”
“全部。”
火野映司眨着眼满脸无辜地样子,像在回答今天中午吃米饭还是拉面一样稀松平常,反而还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北村露出了好像能吃进去一个鸡蛋一样的表情。好在在映司提出你要是真想一口吞鸡蛋我也不反对之前,北村深深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我服了你的表情,
“……也是,毕竟志向是全世界嘛,映司君。”
回答他的是映司渐渐跑远的背影。
映司一个人跑在路上。
正是高中放学的时候,路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高中生们,映司在不同颜色的校服之间穿梭,时不时的小声说一句借过一下抱歉之类的话。奔跑的间隙里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如果按这个速度跑下去的话应该不至于迟到吧?他心里想着。
但他停下了脚步。
老实说,事后回忆起来,火野映司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停下脚步。或许是那场面太过于奇妙了吧?
他看到了一只红色的鸟。
那只鸟有着巨大的翅膀,用一种警惕和困惑的眼神打量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映司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方向一样。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映司打赌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鸟。火红的羽翼仿佛红袍一样披在那只鸟的身上,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虚幻不真。并不清楚是幻觉还是怎么的,火野映司没忍住朝着鸟的方向走了两步,暂时忘记了自己还有打工的事情要操心,只是想看看清楚那只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他猛然间却发现那是一个蹲在那里俯视着自己的男子。男子用一种他无法解读的微妙的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映司有些尴尬地停在了原地。是因为光影的错觉吗?为什么会把他看成一直红色的鸟呢?
思考得不到答案,映司只能尴尬地和那个男子对视。而后被错看成鸟的男子自暴自弃般地皱着眉头啧了一下,转而跃到墙的另一边去了。
这下火野映司没工夫再去一探究竟了,他总归还是有打工的事情要操心的。
只是,当映司跑出几步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再次驻足回首,看向刚才男子所在的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两片红色的羽毛落在夕阳的余晖中。
“鸟一样的男人?”
午休的时候把昨天傍晚的奇遇讲给友人听,北村坐在座位上咬着便当里的花菜露出了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映司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北村的眉毛皱在一起,看起来实在忧心忡忡:“映司君,你还记得高年级的坂本前辈和佐久间前辈他们已经失踪了一年多的事情吧……”
他知道得很清楚,当初自告奋勇帮坂本若菜的青梅竹马张贴寻人启事的人中就有他一份。映司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个时候,高三年级的前辈车祸丧生,次日不光是遗体消失了,身为她同班同学的佐久间龙一和版本若菜也下落不明。往常时候可能会被当做离家出走案的,但结合神秘消失的遗体就很难让人不往灵异故事的方面想。但是警方调查也并没能查出些什么的样子。
还有好事者编排的坂本若菜和佐久间龙一其实是私奔了的所谓爱情故事的流言蜚语,坂本同学的青梅竹马远山晴太在那段时间一直生活在极大的压力之中吧。
映司嗯了一声算作对北村的回应,好奇好友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对方似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出声提醒:“要当心点哦,映司君,你最近的打工都是在晚上吧?”
映司还没来得及回应,教室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对视一眼,热心人在对方喊出等一下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座位出门查看情况。并不是什么大事,在走廊中奔跑的粗心的男生撞倒了抱着一摞课本的男生,现在两个人都趴在地上一本一本收拾残局。映司捡起落在自己脚边的眼镜,把他递给地上的少年。
“啊,你是……”
小声道谢,以疲惫的姿态接过眼镜的人正是前几分钟刚刚被提到的坂本若菜的青梅竹马远山晴太。映司蹲下身子将最后一本书拾起递还给对方,出声提醒,“远山同学也要注意保重身体。”
认出对方就是帮自己张贴寻人启事的人,远山只是苦笑一声,“我怎么可能静下心休息啊。”
坂本同学至今还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昨天莫名其妙出现在书包中的手表的主人还不甚清楚,如果大家都能平安就好了。远山晴太顿了顿,又补充说:
“……刚才,我听说隔壁学校也有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失踪了。虽然可能性毕竟低,但放课后我打算去问一问。”
并不能算得上好消息,仅仅是一年间暗无天日的寻找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远山晴太试图抓住它。得知此事后便不能再闲得下来,映司点了点头,回答说:“希望远山同学能早日找到坂本同学。”
“嗯,谢谢你,映司君。”
他打算拿一张寻人启事在晚上去便利店打工时再询问一下客人,如果能帮上忙就最好不过了。映司抬起头对跟出来的北村笑了笑,撑住地面打算站起身来。
奇怪的触感。
低头看过去,在远山蹲着的位置前,掉落着些许沙粒。
远山同学刚刚进行了沙坑跳远吗?映司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想着,他没由来地再度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个被错认为鸟的男人,羽毛掉落在那人待过的地方。他站起来,和北村一道,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
就像是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了剧情一样,再次见到那只鸟——不,应该说是那个被错认成鸟的男子——出乎意料地不是很久之后。快要到下班时间的映司为来便利店购物的老奶奶结账,突然觉得门外的夜色中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困惑地向那个方向投去视线,他在玻璃门的外面看到了一个急急忙忙扭过头去假装无事发生的男子。尽管只是背影,映司还是一瞬间认出了那个第一眼看不出来构造只会让人大喊这什么杀马特的发型。
是那个被他错认成鸟的男子。映司在心里得出了结论。
“要吃吗?”
送走了老太太,映司从便利店里拿了一根冰棍出来(当然有好好地付钱)。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季节选择冰棍这种食物,但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这么做。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背对着他的男子身后,冷不丁地发问。
男子整个人像炸了毛一样快速地站起身子转过来面对映司,敌意在看到映司手上的事物之时灰飞烟灭,他瞪大眼睛,在昏暗的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惊讶和茫然。
“要吃吗?”他又问了一遍,男子还是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一样只是直直地注视着他,嘴里念念有词,
“映司……”
“诶?你认识我吗?”火野映司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反问,对面的人听到他如此的反应,皱着眉头露出了有些生气的表情,他又看了映司一会,最终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便利店的玻璃墙壁上活动着自己的脖子,想了想似乎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很快速地抢走了那根冰棍,一言不发地撕开包装纸吃了起来。
为什么我会把他认成一只鸟呢?
映司又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等他回神之际,男子已经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结束了战斗,靠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映司挠了挠头,决定还是对他友好一些,
“那个……怎么说我觉得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对方嗤笑一声,似乎对这个说法相当不屑的样子,但映司没有理他,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个问题似乎又冒犯到了他,映司想。男子几乎把对他的嫌弃和不满完完整整地写到了脸上,仿佛火野映司问了一个他本该知道答案的愚蠢问题。但映司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蠢的,他是真的对这个男子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虽说对方知道他的名字这点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路灯被飞蛾袭击滋滋啦啦地响着,他们保持着这个气氛沉默着,最终男子先失去了耐心,他把冰棍随手一扔,在扭头就走的间隙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
“Ankh”
他说,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自暴自弃般地好好地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老子的名字是Ankh,给我记好了。”
02
本着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不管的一贯风格,映司主动向远山提出了想要帮忙调查的意愿。失踪的少女在相隔远一些的学校,为了能够打探具体情况,他特意向班主任和放学后打工那里的店长都请了假。
“Ankh?”
走出校门的时候,他看到了在围墙下面探头探脑的熟悉的身影。对方听到他的呼唤回过头来,露出了并不想被看到的表情。“在这里干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出来了,得到的却只是Ankh拒绝回答的啧声。映司没道理地觉得Ankh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进入学校找自己,徘徊在围墙下或许是因为被门卫先生拦住了吧,之类的。但说出来的话大概就又要惹他生气,明明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第三次见面,他却有些确信自己的看法。此时此刻他只是把撞在包里的寻人启事拿出来,递给Ankh看,
“虽然现在问起来好像有点不合时宜,Ankh你见过这个人吗?”
“不认识。”
“她不见了……Ankh你想帮我一起找她吗?”自然而然地,或许是抱着人多力量大心态地,映司提出了邀请。Ankh应该很擅长收集情报,他总这么觉得。
对方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Ankh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他,问,“……这女人是你什么人吗?”
“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映司眨了眨眼,“不啊……”
“原来如此,”Ankh紧皱的眉头舒展一瞬,表情却还是算不上好,“该说不愧是你吗……五年前五年后都是一个德行。”
并不知道Ankh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也听不太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映司只是又问了一遍,
“Ankh你想跟我一起去吗?打听一下情况,之类的。”
说实话,此时冒昧地提出邀请其实有些失礼。
“哈?这女人如何又关我什么事?”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拒绝,映司心态倒算得上平和。毕竟虽然对自己来说已经算得上朋友了,但对于Ankh来说可能两人还不太相熟吧。映司认为自己可以理解。其实也相当在意Ankh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件事,但他还是把坂本同学和远山同学的事情放在了待处理事宜的最优先级。那就下次再见吧。他轻松地向对方道别。
“……你给我等一下。”
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参与无关的事,不知为何Ankh的表情看起来却很是纠结。像是事态没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一样。映司想,他停下准备转身的动作,等待Ankh的下一句话。他无法得知这个可以说得上神秘的青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思索和权衡,只看到最终对方向他摊开了右手,鸟一样的青年说,
“让我帮忙可不是免费的,冰棍,你懂的吧,映司?”
不如说是非常划算的交易,映司笑了起来,也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他相握。Ankh一皱眉,甩开了他的手,率先走在了他的前方,走了,映司。他熟练地指挥着。
但是就现状而言,或许不带上Ankh效率会更高?映司拦住第三次吓到女生的Ankh,稍微有些无奈地想着。对方大概觉得他相当多事,转身就想一跃到树上去。但映司还未来得及惊叹对方高超的跳跃技巧时,门卫先生的喊声就远远地传了过来:“喂!你在干什么!”
好说歹说才将Ankh劝下了树,又非常用力地鞠躬道歉才没让门卫先生把他们赶出去。映司稍微抱怨了一下,Ankh你也稍微老实一点吧。结果被对方捏住了下巴狠狠威胁。在两人闹得鸡飞狗跳之时,终于有个声音替他们解围:
“那个……就是你们在打听小霞的事吗?”
来者是个看上去高年级一些的女生,对方似乎是观察了他们有一会儿,但碍于两人之间旁人无法插嘴的小小争论而不敢贸然上前的样子。眼看着午休时间马上就要结束,女孩才鼓足勇气走上前来打断。
映司赶忙把Ankh的手按下,草草用冰棍安抚了事后看向女孩。是的,去年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Ankh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也失踪了,就想来打听一下。
女孩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失踪女孩比若菜小一岁,但与若菜同级。平日里都是温声细语的胆小性子,怎么想都不会是离家出走的样子。但女孩并不像若菜失踪时还伴随着尸体失踪的灵异事件素材,多方打听不到下落之后,有关于“或许是在校外交了男朋友后两个人一起离家出走了吧”的流言也到处都是了。
唯一的巧合大概是女孩和若菜恰好同一天生日。
不知有没有关联,映司先把这个线索记下。身边的Ankh发出一声冷哼,不知是针对散布流言蜚语的人类还是针对什么,映司暂且没有管他,只是先轻声安抚着提起闺蜜的遭遇而流泪的女孩。送走对方,映司扭头对Ankh搭话:
“Ankh,接下来我要回学校一趟,你想——”
“喂,映司。”
他的话被对方打断了,Ankh眯着眼睛注视着相反的方向,眼神闪烁不定,“我感觉不到那个女人想活下去的欲望……这女人有古怪。”
什么欲望,Ankh你怎么老说一些有些失礼的话。这样的抱怨还没说出声,下意识向Ankh所看的方向看去的映司突然觉得有些呆愣。
“……山吹同学?”
被Ankh所注视的背影像极了去年本应在车祸中丧生的山吹花凛。
来不及细想,因为Ankh已经身体力行地朝着他觉得有古怪的人快步走了过去,映司只能紧随其后以防Ankh再度扰乱校园秩序。疑似山吹花凛的背影被同行的人遮盖了几下,而后消失在走向教学楼的人群中。
目标消失,Ankh怎么想心情都不会好,他啧了一声,扭头抓住映司的领子,“你这家伙怎么总是招惹一些麻烦事!”
被无缘无故的迁怒,映司也说不上有什么生气的,只是在人们纷纷的侧目下把对方索求的冰棍提高到三根才勉强让Ankh松手。远处传来门卫先生的吆喝声,到头来还是被赶出了校园。
靠在便利店外的墙壁上,映司把说好的今天的报酬递给Ankh。对方相当不客气地一口气把三根冰棍统统拿在手中,毫不在意其他顾客惊讶的眼神。映司数好自己剩余的零用钱,在心里重新规划了一下打工计划,转头看到Ankh正好在看自己,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对方就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映司叹了口气,“Ankh,你问别人问题的时候也不能是那种态度啊……”
“?你管我?”
意料之中地不听劝告,如果能够安安分分地遵循正常人的社交规则的话Ankh或许就不再是Ankh了吧。他总觉得Ankh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格格不入感,像是从异世界来到这里、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总是对一些常理一样的事物感到不耐烦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有些太过离谱了。映司摇摇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他啊了一声,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疑惑没有解决:
“说起来,Ankh,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明明那个时候我们才是第一次搭话吧。他指出来。
青年顿了一下,而后像是掩饰一样咬了一口冰棍,他语气算不上好,或者不如说这种时候他的语气永远不好,他避重就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Ankh不想回答的话就算了,”映司倒是没打算再追问,人总是会有一些不方便向他人透露的事情的吧,“那我们也算是有缘吧?虽然刚刚认识,我也觉得我们会很熟。”
Ankh呛了一下,眼神中透着同一个意思:“你白痴吗?”
差不多已经习惯被Ankh以各种各样的语气和眼神凶了,映司把话题绕到别的地方,接下来的几天也请多关照了?他确定了一下。在得到了Ankh啊的一声作为答应之后,映司自言自语地算了算账:“也就是说每天都要准备冰棍的意思吗……”
不知是每天还是冰棍哪个词触动了Ankh的什么回忆,青年的表情微微舒展了一下。他注视着映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是不会有什么变化。”
映司只是耸了耸肩。
伸了一个懒腰,他主动走进太阳底下,是时候去和远山同学合流一下情报了,Ankh你还要和我一起吗?他如此向对方搭话。Ankh并没有接话,只是把冰棍随手往地上一扔,跟在了映司身旁。
“不过Ankh在哪里做些什么呢?毕竟看起来不像是学生。”
“哈?我为什么要工作?”
“啊,抱歉。”
“?”
“我没有冒犯无业人员的意思……”
“……闭嘴,你这家伙没资格这么说。”
03
尽管名字叫霞的女孩和坂本若菜出生在同一天,但远山同学去走访的另一位失踪少女的生日却是别的日子。果然只是巧合吗……受害者太少很难找到真正的共同点,但受害者多起来一定是非常糟糕的局面。映司想着,果然还是我们太业余了吗?
毕竟是警察先生都没能查出线索的案件。
正常来说或许是女孩们真的只是离家出走了,但是面对着苦恼的远山晴太无论是谁也没办法说出“就这么算了吧”的话。映司只是安慰对方:“没事的,只要就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能找到坂本同学的吧。”
Ankh看起来对仍旧对这种互帮互助的场景非常不感冒,映司也并不强求对方加入进来,不如说Ankh只要不再说一些失礼的话就好。线索中断,远山晴太靠在墙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们约好会合的地方。
“接下来我要去打工,Ankh你要去哪里吗?”直到远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青年并未在发呆或是在做些别的事情,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山曾经站立过的地方。映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里散落着一些沙粒。
“说起来,之前也在远山同学脚下看到过沙子呢……”他提起来。
Ankh缓缓勾起一个笑,映司认出那是别有所图的表情。
他眨了眨眼,Ankh非常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一点也没有和他同行的意思。
夜晚。
他坐在树上紧紧盯住那扇还亮着灯的窗户。先前他跟映司分别之后,他就立刻扭头跟上了离开的远山。对方从身上散落的沙子让他联想到先前与映司的一些奇妙的经历……令人不爽,凭什么单单电王可以存在?他虽然很看不爽映司那个笨蛋,但并不代表他乐意承认电王比OOO更加特殊。
跟映司那家伙说出自己的决定的话一定又要被他罗里吧嗦,Ankh烦躁地想着。这家伙五年前和五年后比根本就是更让人火大的愚蠢。事实上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或许是实在闲着无聊、或许是想要收集一些情报、或许是不想这笨蛋再啰嗦来啰嗦去,管他呢。
他啧了一声。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已经破碎了才对,自己的核心硬币。在虚无一片的地方自己并不存在感知,唯一所有知的时候,是在不久前突然感受到一阵巨大的吸力和没由来的恐慌。要被抹去了、要消失了——如同八百年前的王在自己面前握住了合成兽心脏时的感受。他在如此恐惧中猛的睁开了双眼。
却发现自己立于街道之上。
周围的人没人觉得他不该在这里,像是他本来就该站在这里一样。人流从他身边走过,Ankh往前走了几步,没有任何异状——这本身就是极大的异常,感受不到核心硬币,不如说自己在自己的感知之中更像是幽灵。整个世界处于一种怪异的感知中,欲望、硬币、任何熟悉的事物,感觉不到,完全感觉不到,他仿佛身在异世界,不能够再用自己已知的情报来解释现状。
总而言之应该先收集情报,暂且压下心中的焦躁,Ankh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喂!看路!”
Ankh啧了一声,对着按喇叭的司机露出相当不爽的表情,试图露出自己的右手警告对方最好对自己客气一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映司的脸——如果他看到了,一定又要对自己说教了。思及映司,他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回忆起高空中的坠落,想起那个人向自己伸出的手。Ankh临时决定放过这个人类一马,做出了另一个打算。
去找找看那个好用的笨蛋吧。
想象到对方突然看到自己的表情,Ankh露出了心情很好的表情。将司机的叫喊与路人的注视统统抛在脑后,他朝着记忆中料理店的方向走去。
然而鸟并没能回到自己的巢穴中去,Ankh看着立于眼前的截然不同的建筑物瞪大了双眼。
——开什么玩笑!
难以言说的焦躁感在心中弥漫开来,Ankh发出响亮的啧声,恨不得现在就拽住映司的领子低吼着问他怎么回事。手机不在身上,哪里都没有熟悉的事物,Ankh心情很差地四下打量,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信息——
2005年4月3日。
开什么玩笑啊!!
乱走的他被一堵墙拦住去路,心情极差的Ankh纵身翻上墙头。
而后与比他记忆中更为年轻,也看起来更傻的、16岁的火野映司对上了视线。
他狠狠握住了手边的树枝,暴躁地继续监视远山晴太的房间,思维却还是飘回了刚刚醒来的时候。他躲开16岁的映司探寻的目光,算得上有些狼狈地在陌生的地方到处乱窜。
到底是怎么回事……
消失的核心硬币,死而复生的自己,五年前的火野映司。搞不明白,完全没有头绪。
“这里又是什么世界?”
有人在他身后说话。
察觉到刚刚还不存在的气息,Ankh一瞬间进入备战状态,转身的同时向后跳了一大步与突然出现的人保持距离,怪物化的右手威胁一般地向前伸出,他戒备地看着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
那是个看起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男人。
来人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色西装,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在他的身后银白色的、宛如水银一般地光幕缓缓退去。对方看着他,自言自语地说,
“OOO的世界吗……不,感觉不对啊。”
拥有明显就不是人类能拥有事物的家伙不是怪人就又是别的什么假面骑士。很不幸Ankh对这两种家伙都没有太大的安心感,更何况对方还说出了自己熟知的名词。
“喂!!”
Ankh皱着眉头全身紧绷,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上前两步,Ankh以一种威胁的口吻询问,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对面笑了一声,而后以一种惬意的姿态摊开手,“门矢士,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
什么、这家伙也是——
那个人——门矢士打量四周,四下观察,最终又把视线落回他身上,Ankh立刻回以不服输的瞪视。自称假面骑士的人笑了起来,自顾自地说起来,
“原来是这样,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呵,你都懂什么了?”
门矢士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这家伙——!”怒气冲冲地大喊出事,Ankh上前试图揪住对方的领带。门矢士调整站姿躲开Ankh的袭击,顺手打开相机的盖子对准他按下快门。未经过自己允许的拍摄让自己不爽,Ankh更加咬牙切齿地试图攻击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假面骑士Zio。”
门矢士突然说,Ankh一时间停下动作狐疑地看着他。理了理自己的西服外套,门矢士慢条斯理地补充解释,“本来你们怎么样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我是个善良的骑士,我决定还是跟你解释一下吧。
“你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吧?OOO的力量,Greeed的力量通通都消失不见了。这都是Zio他们的功劳——时劫者夺走了OOO的力量和历史,Zio又继承了那份力量,所以相应的,你们的历史就消失了,你也就本不该存在了。”
“哈?”
“嘛,不过你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可能是世界出现了什么BUG吧。”满不在乎地用着让人愤怒的语气说话,门矢士将盖子该回胸口相机的镜头。Ankh皱眉,但碍于实在想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仅仅是对着对方做出凶狠的表情而已。
但他不得不思考起门矢士的话。
假面骑士Zio、被夺去的OOO的历史……也就是说,在现在的时间线上,他所遇到的不是“还没遇到Ankh的火野映司”,而是“不会再遇到Ankh的火野映司”。
这个认知让他逐渐焦躁起来。
“呵……到头来我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吗……”
“啊,这个也不好说。”欠打的骑士继续用欠打的语气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或许有别的什么意义也说不定呢。”
“……哈?”
面对他的疑问,门矢士只是耸肩,“谁知道呢。”
“嘛,虽然对你们的世界也很感兴趣,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是Zio酱他们的事情,你们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吧。”
再次自说自话地发表了令人火大的发言,门矢士的背后再度出现了那道奇异的光幕。长方形的光幕向他靠近,对方相当潇洒地离去,在离去之前,门矢士再度回头看了他一眼,
“在这样一个你不该存在的世界里,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喂!!你这家伙!!!”
咒骂也未能传入离去之人的耳中,Ankh实在觉得火气难消,于是对着门矢士消失的地方呲牙咧嘴了好一阵子。
假面骑士Zio。
映司那家伙不会再成为OOO了吗……
回忆被打断,他微微眯起眼睛。
远山晴太果然走出了房屋。从黑暗中传来些许动静,片刻之后一个怪异的声音哼着小调从阴影中走出来,机械一样的身体,明显是怪物的模样。
异魔神。猜想得到证实,Ankh冷笑一声。
异魔神把扛在肩上的女人扔在远山晴太面前,对对方伸出了手,“喂,你说的那个若菜,我给你找回来了。”
“……不……不……这不是若菜……”似乎是对于自己拜托了怪物这件事悔恨不已,远山晴太只是不断地摇头,声音都在颤抖。异魔神啧了一声,手指指向远山,最后一次了,它嘀嘀咕咕地说,而后甩手而去,只留下远山对着地上昏迷的少女不断摇头。他甚至没有勇气唤醒被带来的女孩,远山晴太向后退一步、两步,而后落荒而逃。
愚蠢的人类。Ankh对此嗤之以鼻。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事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Ankh心满意足地从树上一跃而下。
他找到映司打工的便利店,一脚踹开了大门。
“喂,映司,给我出来。”
04
所幸店里现在没有客人。
被Ankh以讨债一样的架势找上门来,映司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个。他困扰地看了看柜台,觉得自己不能跟Ankh就这么一走了之,于是示意Ankh就在这里说话。Ankh倒也没有非要他出门不可的意思,青年抱胸,朝映司扬了扬下巴,
“那个女人……坂本若菜的事,你不用再管了,跟异魔神有关系。”
异魔神?陌生的名词从对方口中说出,如果不是脑海中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他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忘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映司眨了眨眼,对方毫无察觉他的疑惑,自顾自地接着说,“但欠我的冰棍还是要……”
“那个,Ankh,”他出声打断了对方,“异魔神是什么?”
好像这个问题又冒犯到了Ankh。映司想,Ankh的表情一下子有点扭曲,每当他问了什么Ankh不知为何认为他会知道的事情时,对方总会露出这种表情。为什么我非得解释不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样的感觉,但Ankh想必清楚他一无所知的理由,因为如果是他的错的话,Ankh应该一开始就会恶狠狠地骂他笨蛋了吧。他如此思考着。鸟一样的青年最终把手放下来,发出放弃一般的声音,靠在他身边的柜台上,开口准备向他解释一下自己刚刚提到的概念。
然而忽然间一声尖叫声划破夜幕。
两人俱是一愣,映司很快顾不上自己未知的概念和现在正在进行的打工,立刻就推开了柜台边的Ankh朝着尖叫声发出的地方奔跑过去。Ankh被他推得一踉跄,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声,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只能一跺脚,跟在映司的身后与他一道跑向事发地点。
在漆黑的夜幕中,映司站住了脚步。
那是非常超现实的怪物。
毫无疑问是有着和人类似的形态,鼹鼠一样的头颅,肩膀上还覆盖着爪子一样的铁甲,右手上甚至长着一杆枪口。他机械一样的圆形的眼睛注视着倒在地上的长发女孩,左手把对方扛起来,没有注意到映司和Ankh的到来,哼着小曲准备回到黑暗中去。
……那是什么?
“啧,说什么来什么,”Ankh发出一声啧声,继续解释说,“嘛,不过让你看一眼更能让你打消你那天真的念头吧。这就是异魔神,与假面骑士电王战斗的怪人。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映司。
“接下来可就是怪物的领域了。”
映司眨眨眼,从地上抄起一根树枝,直接跑了过去,
“请住手!”他叫住离开的异魔神,举起树枝做出防御的姿势,异魔神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映司接着喊出声:“请把这位小姐放下……!顺便请把坂本同学……坂本若菜也还回来吧!”
“喂!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这个家伙,Ankh看起来恨不得替异魔神当场了结了他。虽然很对不住Ankh的提醒,虽然看到了超现实的存在大脑一片混乱,映司还是认为现在果然还是救下眼前的女孩更加紧迫,况且听Ankh的意思,这个怪物——异魔神——还与坂本同学的失踪有关。Ankh不悦地按下他的树枝,同时回头,警惕地抬起右手,不爽地盯着异魔神。
“哈?坂本若菜?”异魔神竟然挠了挠头,“我要是能找到她早就完成契约……不对,”他得意地抬了抬自己的肩膀,昏迷的女孩的手臂在身前晃了晃,“从现在开始,这家伙就是坂本若菜了。”
完全听不懂怪物所言,映司下意识地看向Ankh,对方表情阴晴不定,没好气地给他解释了一番,
“靠着实现契约者愿望而回到过去的家伙,这就是异魔神。
“嘛,不过曲解宿主的意愿,也差不多是这群家伙的常见伎俩。”
也就是说是所谓的不平等条约了。对异魔神和远山晴太的关系稍微有了些许猜测,映司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树枝。Ankh对于这家伙想要以人类之躯挑战怪物的愚蠢想法感到暴躁和火大,但看起来又没办法丢下他不管,只能用眼神狠狠地剜映司几刀,示意他快离开这里,然而映司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不管两人在这里做着什么眼神交流,异魔神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怪物扛着被蛮横不讲理地指定成坂本若菜的女孩朝二人做出一个再见的手势,举起的右手发出枪支上膛的咔哒声,
“拜拜~”
怪人愉快地说。
那一瞬间枪响声和火焰同时在他耳边和眼前炸裂开来,电光火石之间他只听到Ankh恶狠狠啧的一声,接着是燃烧的火焰划开空气的声音,什么东西与另一样事物在空气中碰撞,映司瞪大了眼,
“……Ankh?”
异魔神不见踪影,Ankh身体剧烈地起伏,右手还冒着烟,身侧是掉落的子弹和燃烧的火球。火光照亮青年的脸,对方猛地甩过头来,冲向映司,还带着火焰余温的右手狠狠抓住映司的衣领,
“……给我闭嘴,”Ankh咬牙切齿地说,“敢多问一句或是发表什么你对我的看法,我现在就杀了你。”
注视着Ankh剧烈晃动的双眼,映司只是眨了眨眼。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成型,非常没有道理、非常莫名其妙:应该是我去战斗的,Ankh应该做的是发出指挥。对方既不肯放开他的衣领,又不愿意听到他说什么多余的话,更不愿意做出解释。
或许Ankh并不想让我,或是说现在的我,接触这样的世界。
他突然有这么一种想法。或许这也算是Ankh的某种关心?这么一想小小的开心在他心里弥漫开来,但说出来的话大概会被Ankh骂吧。他萌生出这样的想法,于是他把手覆盖上Ankh抓住他领子的右手,说,
“嗯,谢谢你,Ankh。”
红色的鸟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手,打定主意不再理这个让人火大的家伙。
心中还在挂念着被掳走的女性,映司看上去很想再追上去的样子。但异魔神的意图和目标他无从得知,摆明了不想趟这摊浑水的Ankh自然是对他的提问闭口不谈。火野映司只能通过其他方面分析,
“从刚刚那个异魔神,”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虽然已经亲眼所见,但是头一次面对这种事他还是有些混乱,“从它说的来看,坂本同学的失踪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吗?”
刚刚还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的Ankh又不悦地盯着他,很是不想让他继续深入的样子。开什么玩笑,打倒了异魔神也没有硬币拿,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力量并不充分,映司这个笨蛋还不是也不再会是假面骑士。就算映司愚蠢到要去送死,他也不乐意白白搭上一个好用的所属物。但映司从来不是他的所属物,对方简直是惹他生气的天才,天才还在跃跃欲试要去先找远山晴太问问情况。Ankh立刻把自己不再理他的决定抛之脑后,打算对着他的脸狠狠给他来一发,打晕了之后先带回去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就在他眯起眼蠢蠢欲动时,天空中再度传来异响。
电车的轰鸣声。
火野映司抬头看去,夜幕中开了一个深不见底黑洞,一辆列车沿着从中延展的铁轨一路向下来到地面、来到他们面前。映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等到列车开过之后,出现在对面的是一个身披红色铠甲的骑士的背影。
骑士扛着刀,转过身来,右手拇指指向自己,
“老子,登场!”
“……”
“……”
“诶,诶?!”电车一样的骑士发出怪叫,在四下搜寻着什么身影,“异魔神、异魔神呢?!”
Ankh啧了一声,自言自语,连电王也来了吗。
还没等映司反应过来,与刚刚怪人相似的蓝色、金色、紫色三个怪人也轻轻松松地从一边走来,紫色的怪人发出雀跃的声音,“桃塔罗斯是笨蛋!”
“前辈,你被人看到了哦?”
“嗯……好像有点眼熟?”
“你们都闭嘴啊!”
三个怪人和一个骑士吵吵闹闹地斗嘴,映司在一旁想问些什么但也感觉插入不进去。正准备上前劝架的他被Ankh扯了一下后领,
“假面骑士电王。”Ankh言简意赅地解释,“总之,他们是对付异魔神的专家,现在的你就给我放弃深入怪物的领域吧。”
听到自己的名号,被称为桃塔罗斯的电王回过头来,食指搭在下巴上若有所思,而后猛地拳头碰掌心,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啊!你们是……映介和Anko!”
“哈?!”
按下被叫错名字而暴起的Ankh,映司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要习惯不认识的人认识自己这件事了,虽然被叫错了名字。还没等映司问出些什么,蓝色的怪人就已经在一旁提醒,
“前辈,这个时间线的他们还不认识我们吧?”
“啊?是吗?”
这个时间线?映司抬头看向蓝色的怪人,对方冲他点了点头,“浦塔罗斯,”他指了指自己,而后一次指过金色和紫色的怪人,“金塔罗斯和龙塔罗斯,”最后他的手指指向还在寻找异魔神身影的骑士,“这个是桃塔罗斯。”
龙塔罗斯打量着两人,歪了歪头,“为什么Anko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应该——”
“喂,小子,不要多嘴。”威胁地眯起眼睛,Ankh打断了龙塔罗斯。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映司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还保持着变身的桃塔罗斯看上去心情很是烦躁,
“啊啊!异魔神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啊?!”
从混乱的局面中终于找到了熟悉的话,映司定了定心,说出了先前一直被Ankh阻拦的打算,“那个异魔神的契约者,”他说,“我可能知道在哪。”
有桃塔罗斯在他就更不可能拦住映司,Ankh站在原地看着怪人和骑士跟在映司的身后朝着远山晴太家的方向前进,脸上直接黑了一半。走得慢一些的浦塔罗斯站在他身边,带着笑意地说了一句,
“真是辛苦了,Anko酱。”
Ankh的脸另一半也黑了。
“闭嘴。”他没好气地说。无法忍受自己以外的人在映司身边,他在心里狠狠咒骂了火野映司几句,认命般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05
还是晚了一步。
几乎是目睹着异魔神跳入了远山晴太的过去,现场只留下了昏迷的女孩和呆坐在原地的远山。映司试图把对方从地上扶起来,远山晴太却以微小的力道抓住了他。
他对着怪物许下了心愿。
从掉落的沙粒之中形成了模糊不清的怪人,错位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可以实现你一切的愿望,你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
代价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能找回若菜就好,只要若菜还平安就好。怪物的话能把若菜从传闻中的鬼怪的手中拉回来吧?那么怎样都无所谓了。
于是怪物在他面前化为了实体,但带回来的并不是若菜。
名字叫若菜的陌生人、长相像若菜的陌生人、都是陌生人。怪物露出嘲讽的语气:我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轮到你了。
Ankh不屑地哼了一声算作对这个故事的感想,映司慌忙捂住对方的嘴阻止对方发出更多火上浇油的声音。自称电王的骑士拿出什么东西在远山晴太的头上晃了一下,车票上显示出“2003年10月25日”的字样。电王甩了甩胳膊,发出相当有干劲的声音:
“好——!要上了!”
在对方跳上列车之前,映司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去年的日期,失踪的坂本若菜,目标是异魔神的电王一定不会有空关注失踪的女孩,如果能搞清楚去了哪里的话……尽管极大可能被拒绝、尽管非常添麻烦,但如果能借助力量的话……
他叫住了对方:“请等一下!”
“啊?”
电王保持着原地跑步的姿势回头看他,映司向对方深深鞠下一躬:“请带上我一起!”
“……哈?”
比电王或是车主更先发出质疑的身边的Ankh,红色的鸟以一种“你这家伙是不是傻了”的表情看着他,看上去很想照着他的脑袋来一下的样子。你这家伙的脑子彻底坏掉了吗?Ankh语速很快地喊着。映司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先按下了Ankh的手,以诚挚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骑士。桃塔罗斯暂时停下了原地跑步的动作,发出的也是质疑:“你也没有车票吧?”
“没有车票的话同行禁止!”已经跳上列车的龙塔罗斯又从车门中探出头来,Ankh满意地哼了一声。
果然不行吗……
“不,他有可以作为车票的事物。”
然而质疑被另一个声音化解了。
“喂,你们一个两个都跟我对着干吗!”暴躁地发表不满,然而悠闲自在的车长先生显然并不打算回应他的泄愤。拿着手杖的车长站在列车门前,做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动作,邀请他们入内。
虽然不知道车票为何物,映司仍旧向对方致谢,快步上了车。桃塔罗斯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选择了先去打架。他回到之前晃动胳膊的动作,整个人重回高昂的战意,一甩武器跳上了列车。被独自留在车门外的Ankh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闹剧,盯着消失在车门后的映司,最终一咬牙,再度跟了上去。
目标时间是2005年10月25日。
坂本若菜失踪的那一天。
他们朝着一切的起点发车。
教室中的远山并未察觉一切似地在原地等候着青梅竹马的到来,沙粒从他身上倾泻而下,在他背后形成了真正具有实体的怪人。怪人活动着身体关节,对着教学楼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来大闹一场吧!”
时间的列车就在此时及时赶到,桃塔罗斯扛着武器站在车门前,帅气地指向自己:
“老子,登——”
在他身后,映司跳下了车,一不小心撞到了还在说着登场词的家伙,桃塔罗斯踉跄一下,Ankh又不耐烦地推他一把,追着映司而去。
“你俩搞毛啊!!”
这声音也被急于朝着坂本若菜最后被目击的地方奔跑的火野映司抛之脑后了,一句充满歉意的道歉飘散在空中。桃塔罗斯一跺脚,重新把视线放在肆虐的异魔神身上,
“好——老子,再登场!”
Ankh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五年后的未来映司就经常破坏他的打算,把他的想法置之不顾,五年前的现在的映司更是把他的制止当耳旁风。无论是哪个火野映司都擅长在Ankh的怒点上大鹏展翅。Ankh一咬牙,恨不得张开翅膀拦在这个让人火大的家伙的面前。
“喂!映司!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怒火攻心,Ankh紧紧抓住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的衣服后领。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还不是、不,你已经不再会是——”
完全不顾如果被过去的自己所看到可能造成的后果,明明无法变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骑士却还是要借助电王的力量前往过去寻找他人的青梅竹马。在坍塌的教学楼中,Ankh把映司转过身来抓住对方的前襟,以质问的语气大喊出声。火野映司皱着眉头看着他,试图掰开对方阻拦他的手,不甘示弱地解释着:“这是我能做到的事——”
“你觉得你能把一切都握在手中吗?!”
“是又如何啊!Ankh!”
电王在不远处与怪人缠斗,周围是尖叫着逃跑的学生,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瞪视着彼此。
现在的映司、现在的映司他年少而自信,Ankh对与他相遇之前的笨蛋并不是很感兴趣,却也大概听说过这家伙在环游世界时遭遇的事情。现在的映司还没有经历伸出手也抓不住的那个女孩,他相信着一切都可以被保护在手臂之间。他还未将他自己掩盖成无欲无求的模样,他眼中强烈的欲望在熠熠生辉。
那是Ankh所熟悉的、属于OOO的力量的感觉。
他突然找回了一点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实感,在这个没有核心硬币也没有普通硬币、力量和线索乱得一团糟、被电王Zio还有那个令人火大的骑士入侵的世界里,他终于找回了一些属于OOO的实感。
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察觉到Ankh的没道理的让步,映司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手相触的地方传来异样的质感,映司低头看去,那是红色的、怪异而美丽的一只右手。
那一瞬间映司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他没由来地回忆起他跟Ankh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栖息在墙头的巨大的、美丽的鸟,那只鸟的模样与面前的Ankh慢慢重合。鸟一样的男人毫不在意地向他展示着自己真实的模样,暂且收回自己怪人化的右手,晃动着手腕指向映司,
“那就给我看看,映司,”他带着某种他不知为何觉得熟悉的笑容看向他,“你那庞大到吓人的欲望。”
去路被切断了。鼹鼠一样的异魔神分裂成了三个个体,电王与其中一只战斗,但另外两只显然也把他们视作了敌人。其中一只异魔神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接近了两人,Ankh一甩手,抬起的右手格挡住对方的进攻。拜托了,Ankh,如此感激地向Ankh道了谢之后,映司试图从后方绕到自己的目的地去,然而分裂出的第三个异魔神也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步步后退,直到与Ankh后背相贴。
鼹鼠异魔神盯着Ankh,似乎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咦?你好像既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这个时间……明明是和我们一样没有了过去的未来?”
“哈?少把我跟你们这种家伙相提并论。”
抵着Ankh的后背,映司却笑了起来,
“果然Ankh来自未来啊。
“又是知道我的名字,又是知道很多奇妙的事情,未来的我们是朋友吗?”
面对着这样的询问,Ankh仅仅是活动了下手腕,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微微偏头,看向迎过来的异魔神,
“如果你没丧命的话,再来让我解释吧。”
伴随着鼹鼠异魔神分裂体向他们挥来的斧子,响起的是一声枪响。
龙塔罗斯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与面对着Ankh的异魔神交战,金塔罗斯从背后抱住了阻拦住映司的异魔神。收回抽打在第三只异魔神身上的武器,浦塔罗斯朝他们露出一个笑,
“这种类似于决战前夕的话就免了吧,你们还有事情要做,不是吗?”
Ankh抓起映司的手腕,“走了,映司!”
“佐久间……同学?”
面对着同班同学明显不对劲的状态,坂本若菜感到有些害怕。所有人都为山吹花凛的离世感到不可置信和悲伤,她能够想象佐久间龙一的痛苦。但这并不代表她面对佐久间的步步紧逼不会感到慌张,更何况对方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般地向她提问着奇怪的话语:
“你……和花凛一样是十八岁的天秤座吧?”
佐久间的表情狂热而又危险,若菜后退了一步。在她面前,同班同学变成了陌生的模样。黑红色的怪人向她伸出了手——
“请住手!佐久间同学!”
一个声音制止了他的行动。
火野映司快步从跑到两人中间,用自己的身体分开佐久间和若菜,将女孩护在身后。闪开。失去理智的怪人低吼着。
事情已经相当明了。
坂本若菜失踪一事,犯人是佐久间龙一,目的是为了已故的山吹花凛。虽然还搞不清楚个中细节,但映司并没有打算放开已经暂且保护住了若菜的手。虽然同校的前辈在自己眼前变成了怪人,但从几个小时之前开始怪事层出不穷他真的已经习惯了。如果不是现在不合时宜的话,映司简直想感慨一句怪人真是多种多样。
如果放任佐久间继续下去,受伤的将是包括远山晴太在内的更多的人,以世界为己任的年轻人不会挪开脚步。暴躁的怪人向他挥出一击——
被挡住了。
怪物的右手与怪物的右手相撞,Ankh以一种蔑视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怪人。
“就这点水平吗?你可比Kazari他们差远了。”
“Ankh!”
并不清楚Ankh所提到这人,映司也能够理解出对方是在挑衅名为佐久间龙一的怪人。
暂且分开,Ankh向后跳了一步挡在映司和若菜身前,抬起头握住自己的右手腕,警惕着怪人再度来袭。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映司看向Ankh,在现在这个局面笑出声来怎么想都有些奇怪……对方晃动了一下怪人的手腕,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下:“只是想起了最开始见到你那时候你的蠢相而已。
“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明明还什么力量都没有,却还是敢跟怪人对峙,该说你是勇敢还是愚蠢呢。”
从口中说出的相遇与自己所知的完全不同,映司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Ankh所说的可能是未来发生的事情。于是他笑了一下,发出拖长的嗯声,
“嗯——我倒不觉得是愚蠢呢。”他说,带着信任的笑容,“毕竟Ankh在我身边嘛。”
“哈,大言不惭的家伙。”
映司护着若菜一步步后退,由佐久间龙一变成的怪人步步紧逼,Ankh走上前去。
“啧,”感受到体内并不充盈的力量,Ankh咂舌。不过本来就是消失过一次的存在,本来就是理应被抹消了的存在,再战斗一下也无妨。映司那家伙就这么死在这里的话,那大概是对自己的某种侮辱。忽视掉若菜惊恐的尖叫声,Ankh变回了自己最原初的模样。
鸟系Greeed。
“……Ankh?”
“喂,映司,带着那女人离开。”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而后转向怪人,大发慈悲地稍微解释了一下,“既然你是和Zio相关的怪人……那就让我好好地发泄一番吧。
“夺走了OOO的历史之类的事,简直让人火大至极啊!”
战斗一触即发。
不行,非常不行。
或许正如门矢士所说,他存在于这里或许本身就是世界的一个小小的错误。跟着电王返回过去的时间,这样的操作让世界注意到他这个问题了吗?如果说先前感觉因为本源被消灭而有些力量不足,现在就好像自己这个错误正在一点点被修正一样力量明显在流逝。没有核心硬币的支持,他依靠着错误搭建起来的躯体也像是夏日里要融化的冰棍一样摇摇欲坠。
而且,自己的力量对这个怪人完全不起作用。
像是用错误的钥匙在开锁,自己的攻击可能击退他,却永远无法打败他。所幸Ankh的目的只有带着那个逞能的笨蛋和那个碍事的女人一起离开,并没有多出力的打算。他眯起眼,准备发出这一击之后就带着映司那家伙快点离开。
然而火焰失去了它的热度。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发出懊恼的声音,准备向旁边跳跃躲避怪人的一击。Ankh!笨蛋发出有些担忧的声音,Ankh并不想理他,转眼之间Another Faiz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大的机器魔神从天而降。
“佐久间,山吹花凛已经死了。”
明光院盖茨来到了这个时间。
“……?”
与两个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确实是自己远道而来的目标,但另一个鸟型怪人却是闻所未闻,更何况两人似乎已经打上了许久了。时间的流向似乎被别的什么人干涉了,情况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假面骑士Geiz陷入了短暂迷惑。
“映司,走了。”
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能不干就不干,Ankh当机立断收回进攻的右手,变回自己用得最顺手的模样,他抓起映司的手腕一跃想要跃上屋顶,然而对方坚持抓住坂本若菜的手,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踉跄了一下。Ankh扭头对他龇牙咧嘴一番,最终还是妥协地带着两人一起离开现场。
目送着奇怪的家伙们离开,耳边还充斥着“辛苦你了”的致谢声,盖茨眨了眨眼,半晌才回到眼前的怪人身上。
“……总而言之,山吹花凛已经死了,佐久间。”
他把表盘安置在腰带上。
06
站在教学楼的高处俯视着下方的战斗,映司还是觉得有些愧疚的。
明明是自己强硬地要求要回到过去的,结果战斗也好,什么也好,几乎都是又他人代劳的。Ankh对此只是冷哼一声,你这家伙没把命给丢掉就已经很不错了。混乱的坂本若菜已经在映司的提醒下一路小跑地顺着教学楼的台阶向下,与自己的青梅竹马远山晴太碰面。在被异魔神和异类骑士共同摧残的校园里,两人紧紧相拥。
太好了啊,远山同学。他想。
映司在两人喊出彼此的名字前就已经离开,毕竟还是在过去,可以的话或许不要太涉及得好?属于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他环顾四周,才发现Ankh仍旧留在天台上。红色的鸟紧紧握住栏杆,眼神目不转睛地盯住下面战斗的骑士和怪人。映司走到他身边,看向下方眼花缭乱的技能,仍旧觉得惊奇不已。回忆起Ankh之前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他轻声问,
“嗯……是他夺走了Ankh所说的,OOO的历史吗?”
Ankh并未答话,映司也只是看着。原来在某个未来自己也是有可能成为电王或是下方那个骑士那样的假面骑士吗?有着巨大的力量,可以与怪人战斗,自然而然地可以保护他人……这样的未来消失了,可能确实有些可惜。
但是,
“嗯,在他们手里,这份力量也算物尽其用吧。”他如此说着。
“别说的好像事不关己。”Ankh如此回答。
假面骑士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Ankh死死地盯住对方手中的表盘,如果让他看到OOO的力量,他一定会现在就下去把它给抢回来。
“Zio……”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呃,打断一下,Zio是我来着……那边是盖茨,假面骑士Geiz。”
Ankh猛然回头。
不知何时天台上就降落了与先前被称为盖茨的骑士所驾驶的机械魔神相似的机体,站在他们身后插入他们谈话的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对方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看向他们,
“之前听盖茨说的时候就觉得很像……果然是映司啊!”
“请问你是……?”
“啧。”
疑惑的问句被Ankh打断了,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瞬间Ankh对于对方的敌意几乎到达了一个高潮。虽然Ankh好像看不顺眼所有人的样子,但映司觉得Ankh这次搞不好是想攻击这个少年来着。为了防止Ankh做出失礼的举动,他上前一步分开了两人。Ankh对他的动作嗤之以鼻,右手威胁似地抬起,指向那个朝他们跑来的少年:
“你这家伙……才是假面骑士Zio吧?”
“诶?是Ankh认识的人?”
映司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又看了看底下战斗的骑士,显得有些混乱。少年指了指自己,常磐庄吾,也是假面骑士Zio。他自我介绍说。看着映司再度把视线投向下面还在战斗的人,庄吾摆了摆手,
“啊,我是从比现在的盖茨再远一些的未来回到现在的,现在的盖茨还不知道我也在这里。”
稍微有些绕口,但映司大致听懂了少年的意思。Ankh以快到像是瞬间移动一样的速度来到少年面前试图掐住对方的脖颈。庄吾微微侧身躲过了他的进攻,对他反而露出甚至说得上友好的笑。映司赶忙上前拉住Ankh的手臂防止对方再上前去,Ankh只是对着被称为Zio的少年咬牙切齿:
“喂,Zio,把OOO的力量还给这个笨蛋。”
说是还但我并没有觉得丢了什么东西啊?忽视掉拉住自己的家伙微微偏头的不解,Ankh不快地注视着看似友好的少年。这家伙给他一种八百年前王的感觉……同样的自信、同样的游刃有余,Ankh直觉自己并不喜欢他。王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而Zio则不需要太强烈的欲望——似乎对于他来说,成为王也好、得到OOO的力量也好,都是命中注定自然而然的事情。以和善的表情俯视着他的时间的王者挠了挠头,好脾气地回答:
“这个不行,我是要成为王的。”
“……哈?”
“嗯……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听到少年理所当然的理想,映司如此评价。庄吾笑了起来,“映司和未来说了一眼的话啊!”
“未来?”
“嗯,”少年的王点了点头,向他们展示了属于OOO的表盘,又在Ankh冲上来抢之前哦了一声赶快收好,而后才解释说,“你在未来,把这个交给了我,我正是因此回来的。”
他拿出灰黑色的、空白的表盘:“作为交换,这个给你。”
无视Ankh的阻拦,映司把那个事物拿在手中,觉得它真的分外眼熟。啊,他想起自己前些天发现的那块表盘,似乎与手上这个是相似的事物,他一拍口袋,发现自己把表盘放在了未来,自然无从比对。于是他抬头,看向庄吾,
“我好像,已经有一个了。”
“就是这样。”
时间列车的声音再度从天空中响起,少年王惊奇地看着车长从列车中走出。手杖在车长手中画了一个圈,点向映司手中之物,“这就是你的‘车票’……你是在过去得到他的,所以自然可以回到过去。”
察觉出这其中隐隐约约命中注定的味道,Ankh的表情相当不满。庄吾看向这个站立于映司身边的人,若有所思。
“红色的、鸟型的怪人……Tajadol表盘……”他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啊,原来是这样!”
另一个表盘被他从怀中拿出,常磐庄吾将其塞到Ankh手中,“请你拿着这个!”
而后、在盖茨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前、在Ankh可以把表盘扔回他头上之前,年幼的魔王露出一个看懂了些什么的表情。朝着映司和Ankh两人露出鼓励的笑容,他回到了时间魔神之中。
“嘛,桃塔罗斯那边也已经解决了。”
手杖再度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两位,我们送你们回去。”
喝着时间列车特供的、奇形怪状的咖啡饮品,映司终于有闲情逸致打量这间车厢里的情况。四个异魔神在座位上各自吵吵闹闹,映司看向窗外时间的沙漠,扭头对Ankh投以笑容,
“能回到过去真是太好了,Ankh。”他说,“时间旅行的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吧?”
看起来恨不得捏碎手中表盘的Ankh并无什么好脸色,甚至连回复都不想回复。龙塔罗斯从意义不明的争论里面探出头来,提醒:“但是下了列车你们就会忘记吧?你们也不是像良太郎那样的特异点来着。”
“诶?这样吗?”
得知如此真相,映司稍稍苦恼一下,但很快释然,“啊,那也没关系,救下坂本同学了就好。”
“真是彻头彻尾的笨蛋。”
耳边传来Ankh的低骂声,对方把Zio给予他的事物随手扔在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察觉到同伴状态不对,映司偏头,小声喊了一句Ankh?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在跟炒饭上的小小旗帜坐着斗争的车长向他们投来视线,
“映司君,Ankh君,”他笑着说,
“发生过的事就算消失了,时间也不是没有意义的。
“还请两位记住这一点。”
轰轰烈烈的冒险在时间列车将他们放在属于映司的时间的河边的那一刻悄然落下帷幕,Ankh把表盘抄起来,一言不发地率先走下列车。映司在身后与电王与车长道别,感谢他们带他回到过去。虽然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这大概就是最后了。
世界的不合理在时间旅行之后,终于要被修复。
Ankh将自己开始透明的右手藏在身后,但那点失了颜色的掌心还是被映司看到了。还是高中生的前骑士顿了顿,从列车上走下来,跟在了Ankh身后。
时间的列车呼啸而过。
“要走了吗,Ankh?”
他状似随意地如此问着。
“……啊,”随意地附和着,Ankh只是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从那里透明化一点点地开始,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本来就是不应该再存在的家伙了,如此一趟时间旅行下来,不如说不被修正掉才奇怪。”
“是我的错吗,Ankh?”他问,“是因为我硬拉着Ankh进行时间旅行,所以你要消失了吗?”
笑了一声,Ankh转过身与映司面对面,他用右手指着映司的心口,说,“少来了,映司。
“再来一次的话,你也还是会拉着我去时间旅行的吧。”
他没能否认。
收回右手,Ankh打量着自己人类一样的手腕,在临近消失的现在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回忆起空中的坠落,回忆起映司向他伸出的手,看向面前笨蛋的眼神都稍微柔和了一些,
“现在想来,你这家伙简直好运到过分。
“需要力量的话就成为了OOO,想要回到过去的时候就遇到了电王……不,不能说是好运,你这家伙是尽力抓住了身边一切可利用的事物吧。
“即使没有假面骑士的力量,你也一样会去抓住别人的手的吧。”
他长出一口气,
“哈,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即使OOO的历史消失了,你在未来也还会是你。”
“……果然,我和Ankh是在未来认识的啊。”映司苦笑,“然后这样的未来就要消失了吗?”
“Ankh你是一直如何看待我的呢?看着这样没有记忆的我。”
鸟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刚刚的话对于他来说已经坦白过了头。他思来想去,最终将那块被硬塞在怀里的表盘重新拿出来,扔给对方,“喂,映司。”
他接住了,就好像是排练过上千遍一样,他接住了圆形的事物。
“你这家伙没我跟在身边就会很麻烦,”Ankh扬了扬下巴,“所以,这玩意就交给你了。”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映司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Ankh,我们来做个约定吧?再见面的时候,”他说,再睁眼时,他脸上那种想要哭泣的让人不爽的表情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灿烂的、阳光的,属于火野映司的笑容,他说,
“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手拉着手地享受生命吧。
“你恶不恶心。”Ankh恶狠狠地说,映司却不气恼,他好脾气地注视着Ankh,等待着Ankh的允诺。坏脾气的鸟消失的部分越来越多,饶是Ankh也没办法再心平气和地停留,他看向映司。
“……映司。”
他伸出手去,
“你这家伙、”这句话说出去比想象中地要更加顺畅,比想要的效果要更加地生硬,“你这家伙,”他说,
“可不要忘了我啊。”
作为回应,映司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起先他以为自己会扑个空,Ankh的消失几乎要达到了他肉眼捕捉不到的地步,他们都没有想过在彻底消失之前还有触碰彼此的机会。但惊讶只有一瞬,反应过来自己所抓住的并非虚无之时,映司无比认真地许诺到,
“嗯,约好了。”
约好了。
出来散步的人还有闲心悠哉悠哉地行走,有好事的人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只见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保持着手臂向前伸的动作握紧拳头。
面前空无一人。
许久之后映司才恍如大梦初醒一般缓缓地收回了手臂,红色的鸟展翅飞向了看不见的地方。到底是鸟飞走了,还是他飞得太高太远以至于看不到鸟了呢。映司张开手指,注视着那根残留在手心里的红色羽毛,片刻之后他将羽毛收进上衣口袋里,那个贴近心脏的地方。
他仍旧会环游世界,仍旧会遭遇挫折。回到自己的国家之后,他或许不再是假面骑士,他可能会去做个议员,用其他的力量继续伸出手。他永远会是火野映司,他会永远带着那片红色的羽毛,哪怕不久后他就会慢慢忘掉时间旅行,忘掉Ankh,他也会一直向前走。
因为,发生过的事就算消失了,时间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吧?
只要这样不断向前,重逢的明天总会到来的吧?
于是,向着明天,
向着未来,
火野映司迈开了脚步。
Fin.
罗里吧嗦的后记:
大家好,我是六水。
呃,要怎么说,这次是我第一次写完文章之后强烈萌发出要写点后记的时候。因为这篇文它实在是太曲折了!这篇事实上是去年三月份的老坑了,最开始有这个梗的时候其实是追zio追到ooo篇的时候发现ooo大概是第一个有两个表盘的骑士,虽然后面证明不是特例,但当时cp脑的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是鸟联,难道?!于是就萌生了“或许小魔王回到过去给映司送表盘时也看到了小红鸟”这样的想法。
尤其是在看到渡部秀先生那句“直到与你再次相见的明天到达之前,会一直将这赤红的羽毛佩于胸前”,我就决定一定要写这篇!不过就算是这样实际写出来开头也是19年3月了,我真的好能拖。
然后出于个人趣味,我把时间线设置在了高中时代,想看看zioag×oooankh的故事(所以我平常叫这篇乱码)(?)作为一个不设主线会死星人,我一拍脑门灵机一动,不如就写faiz篇那个怪人掳走女孩的事情吧!!当我兴致勃勃地理好大纲并且发了个开头在lof上之后,本弱智才发现自己算错了时间。faiz在03年,oooTV时ag是21岁,七年前十四岁怎么样也太小了!!于是就搁置了。后来我又灵机一动,让高中ag回到过去不就完事了!干脆就把电王牵扯进来了,然后一不做二不休也让明哥和小魔王也来玩了一把,绕了一个大圈子又把faiz篇中第一个失踪的女孩设置成ag的学姐之后,我终于把时间线给圆上了。
这个时候就已经到2020年了(悲)所以说大家一定要学好数学!!学好算术!!
韻希说要组织大家搞ooo十周年产粮活动时我就想,不如把这篇填上吧!于是重新理了大纲,最后写了2w+,虽然很值得自豪,但是一想到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我一百以内加减法没算好我就觉得蛮丢人的!
总而言之,填上了真是太好了,磕映an真是太好了,OOO开播真是太好了——!想要表达的事情很简单,“发生过的事就算消失了,时间也不是没有意义的。”这也是我看到ag衣服上那片红色的羽毛最大的感想。
于是2020年8月21日,我终于填完这个坑啦!拖了这么久才填好的坑,提前几天写完算作是补偿吧!(哪里是补偿)
罗里吧嗦了这么多真是抱歉!感谢您看到这里,最后热烈庆贺OOO开播十周年!我们映an还能再打十年!!耶!!
ps:虽然我把小魔王写得很欠打,但实际上我是小魔王厨来着……可以的话请大家不要在这篇下面骂他,我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