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的镜像梗
乱写,想写别的了就写完了(?)也没写出想要的效果也挺意义不明x
总之不太好看!
Hide and Seek
富加宫贤人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棋盘上。
黑色的格子和白色的格子相间,身边是比自己并没有低多少的国际象棋棋子。他伸手摸了摸黑色的马首,向周围看去,发现身边不光有巨大的棋子,还有巨大的茶杯、巨大的书本、和巨大的甜甜圈。富加宫贤人迷茫地站在这些大号的装饰物中间,有点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变小了还是一切都变大了。
他尝试向前迈步,鞋底踩在光滑的棋盘上,脚步声就回荡在这个空空荡荡的房间,这个奇妙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安静。富加宫贤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无论是奇幻驱动书还是圣剑都不知所踪,他看向四周,小心翼翼地开口:
“……飞羽真?你在吗?”
话语平平无奇地落下,贤人却愣在了原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
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奇妙的空白感充斥着他整个心灵,富加宫贤人再次朝周围看去:
飞羽真呢?他在哪里?
三个问题没有一个能想出回答,富加宫贤人站在原地陷入沉思。难道这就是飞羽真体会过的失忆……他想。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真理之剑的剑士、知道神山飞羽真的存在。但对于这里是哪里、他来到这里之前在干什么、现在又要做些什么通通一无所知。但既然已经在这里、既然还记得飞羽真,贤人就决定先迈步向前,找到飞羽真再做打算。于是他谨慎地绕过黑色的白色的棋子,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嘘——!”
突然一股力道加在他的手腕上,贤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拉着向下弯腰。下意识就要将袭击他的人压制在地上,贤人在做出危险的举动之前终于看清了抓住他手腕的是个小孩子。于是他跟着小孩子的动作蹲下身子,孩子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哥哥,小心不要暴露了!”
暴露什么?
贤人警惕地探出头,四下仍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于是他把视线投向身边的小孩子。而后他大脑空白,不敢置信地开口:
“……飞羽真?”
一无所知的神山飞羽真抬头看向他,惊讶于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富加宫贤人只比年幼的神山飞羽真更混乱,哪怕自己现在记忆有些模糊,也知道飞羽真绝对不是小孩子了。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平行世界、还是米吉多的奇妙能力?飞羽真有些担忧地轻轻碰碰他,他才回过神来。贤人朝着他年幼的伙伴露出抱歉的笑,顿了顿,他问:
“你在躲什么人吗?”
儿时的飞羽真回答:“我在和贤人——我的朋友玩捉迷藏。”
嗯?我也在这里吗?
然而周围还是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飞羽真倒是小心翼翼地把他往后拽,生怕他这个陌生的哥哥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处。于是贤人只能配合地缩回孩子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处。大脑还是乱糟糟的,于是他向还是孩子的飞羽真搭话:
“你们一直在这里玩吗?”
飞羽真想回答,但又顾及自己还在捉迷藏的过程中,于是捂住了嘴点了点头。贤人从这个点头的动作里看出了成年后的飞羽真的影子,于是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身体极其疲惫,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于是他放松身体靠在巨大的书本上,扭头看向飞羽真。但贤人再怎么想都想不出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慢慢陷入沉思,思来想去还是打算问问年幼的飞羽真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飞羽真已经站起身来,朝他挥手告别:
“下次再见,大哥哥,我要去找贤人了!”
富加宫贤人愣了一下:“你们不是在玩捉迷藏吗?”
“是啊,”飞羽真回答,“但是等太久的话,贤人会担心的。所以我要去找他了,得我去找他才行。”
“等、飞羽——”
下意识的挽留被突如其来的头痛打断,贤人稍微闭了一下眼睛,眼前有一座高塔一闪而过,然而在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他已经忘掉了高塔的模样。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飞羽真已经不知所踪,这里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
飞羽真已经离开了吗?贤人从地上站起来,这个事实让他稍微有些紧张,但也说不出原因。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从书本后面绕出来,沿着在被小孩子的飞羽真捉住手腕之前的路继续往前走。
大厅空旷看不到边界,木地板在脚底下一路延展,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甜甜圈。马克杯倒也不是真正的甜甜圈,仅仅是一个装饰物。他远远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坐在甜甜圈的巧克力酱上,帽子左晃右晃。富加宫贤人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方回过头来。
“飞羽、真?”
贤人迟疑地问。
毕竟刚刚送走了还身为孩子的飞羽真,现在又遇到了和自己看起来同龄的飞羽真,事情实在有些奇异。神山飞羽真看见他吓得差点向后仰倒,在看清他样子的瞬间又放松下来:“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芽依这就找到我了!”
贤人走过去,想要问问飞羽真现在是什么情况。然而疑问还没问出口,飞羽真就已经朝他挥了挥手:“说起来,你是哪位?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贤人一时语塞,有些不知所措。要怎么说……他从来没想过飞羽真会再次忘记他。飞羽真已经体贴地继续问他:“难道说是我的书迷?”
看着稍微有些得意的自己的青梅竹马,贤人暂且压下心中的低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对方的猜测。于是小说家抱起双臂,摇头晃脑:“嗯——我还是第一次被书迷认出来呢!真开心啊!”
“第一次?”
敏锐地捕捉到了飞羽真话语中的漏洞,贤人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的竹马。自从他们重逢以来神山奇幻书屋隔三差五就会有慕名而来的书迷造访,记得芽依的话再怎么失忆也不应该……思考慢慢指向一个奇异的结论,贤人看向飞羽真。对方点了点头,仍然有些开心:“毕竟我也是刚刚算得上有些成果嘛——大概刚刚脱离新人作者的范畴。”
……是这样啊。
并不是再次失忆、飞羽真也没有第二次忘掉他。他面前的飞羽真是刚刚与初入行业的新人编辑芽依相遇的作者,他们尚且还没有重逢,飞羽真还没有想起过去。
很不可思议,但他刚刚遇到了儿时的飞羽真,所以其实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这是他所未见过的、与他分离期间的他所不知道的飞羽真。贤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和对方一样坐在了巧克力酱上,问对方:
“飞羽——”顿了顿,他换了个称呼,“神山老师,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小说家看起来对这个称呼很受用,他笑得眼睛眯起来,对着书迷挥了挥手中巴掌大的小记事本。贤人认得这个小本子,飞羽真会在上面即兴涂鸦或者写下一些短句,留给日后的写作使用。新出道的作者说:稍微有些不知道该写什么,截稿日就要到了,干脆在这里躲一躲魔鬼编辑。
神山飞羽真伸了个懒腰:“不过我一定会在截稿日之前写完的……毕竟约好了。”
“截稿日是?”
“明天。”
为飞羽真语气里的自信感到有些可爱,贤人笑着摇了摇头。就算知道飞羽真一定能够完成约定,这样赶着死线玩失踪的行为也一定让芽依非常发愁。但飞羽真既然想要躲避一下,那他当然会纵容。于是他看向对方,听飞羽真略微有些兴奋地对他这个书迷说着乱七八糟的想法。
飞羽真的故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神山飞羽真在书店赶稿,他给对方倒了杯茶。稿纸上写下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充满希望的故事,他听见飞羽真说:马上就要决战了,我想在那之前写出来。
是什么故事?他有些恍惚,是什么决战?
“啊!我想到了!”
未曾相遇的神山飞羽真突然喊了一声,于是贤人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对方身上。然而小说家的下文却卡在嗓子眼里,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样缩着脖子做贼一样朝四下里看了看。贤人站直了身子,刚想开口,就听到飞羽真念念叨叨:“啊,被芽依发现了——!”
飞羽真慌慌张张地从他身边跑过:“我先走了!抱歉,等我写出来会给你看的!”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贤人已经伸手抓住了飞羽真的手臂。小说家看看自己的手臂,又看看他,表情惊恐。于是富加宫贤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常理,只能道歉放手。
神山飞羽真站在原地,突然对他笑起来:
“没事的,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们约好了。”
就像孩子的飞羽真一样,故事开始之前的飞羽真也消失在了这个奇妙的空间里。
富加宫贤人只能继续迈步。
他已经遇到了两个神山飞羽真,并且有预感他还会再遇到飞羽真。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飞羽真,从马克杯里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他停下脚步,朝着那个盖子上印着真理之剑纹章的马克杯看去。
有人从里面敲了敲杯壁:
“有人在吗……?”
富加宫贤人认出这是飞羽真的声音,看样子第三个飞羽真被困在马克杯里出不来。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竹马能跑到这么大个的杯子里去,已经经历了两次不可思议相遇的贤人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个空间的奇妙程度,于是他用力去推那个盖子,并且试图向里面的人搭话:“飞羽真,我马上救你出来——”
然而马克杯盖纹丝不动。贤人试着推动盖子、也试着找周围的东西将盖子撬开,然而这个盖子仿佛长在了杯口一样一动不动,担心里面的飞羽真会缺氧,贤人甚至试图打碎杯子,当然也没能成功。
杯子里的飞羽真好像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能感受到他摆弄杯盖的动作。飞羽真感受到他越发急躁的动作,慌慌张张出声安慰:“我没事!里面很好!”
于是贤人终于松了口气。他继续打量着这个困住了飞羽真的巨大杯子,试图找到破局之处。想了想,他屈起手指,开始用小时候约定的方法在杯壁上敲出两个人的密码:我、马上、救你——
飞羽真的动静一下子消失了,在贤人紧张起来之前,里面的人又激烈挣扎起来,似乎迫切地想要出来。飞羽真拍着杯壁,喊他:“贤人?贤人?是你吗?”
他于是敲击回应:是我。
飞羽真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惊喜:“你……你决定回来和我们一起战斗了吗?”
……原来杯子里面的是自己做Calibur时期的飞羽真。
贤人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但他们儿时的敲击密码太过于简单,无法表达复杂的含义。况且他对现在自己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他记得飞羽真阻止了他、记得飞羽真在天台上向他许诺两个人都不会消失也不会死——
不、飞羽真不会失约。
一瞬间他慌张地否认了些什么,有个场景飞速从他面前闪过去了,他看不清楚,只觉得是什么恐怖的、再也不想回忆的场景。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飞羽真好像把这个沉默当作了他对回归的否认。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飞羽真的情绪一下子就落下去,他想说些什么,手指多次靠近杯壁也不知道该敲击些什么。
“没事的。”
飞羽真突然说。
隔着厚厚的白色的壁垒他也能够想象到飞羽真抱着膝盖坐在了杯子底上。飞羽真的声音穿过遮挡物而来,他在说:
“……没事的,贤人。即使你不想回来也没事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一次一次地去到你身边的。约好了。”
马克杯的盖子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贤人急急忙忙地再度去推那个坚固的顶盖。这次那个巨大的真理之剑纹章终于被他拿起来,他随手丢在一边,朝杯子里面看去。
里面空无一物。
富加宫贤人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环顾四周、声音颤抖:“飞羽真?飞羽真?你在哪里?”
我们约好了的。
“飞羽真?”
你说过你不会消失的。
他看到伤痕累累的自己摇晃伤痕累累法飞羽真,世界正在崩塌,他听不到伦太郎的声音。
“飞羽真!!”他喊。
“贤人。”
突然空旷的大厅里传来一个声音,贤人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一扇木门出现在那里,飞羽真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相信我。”
不安的情绪一下子被抚平,他深吸一口气,朝那扇门走了过去。木质门在他面前打开,背后是一片耀眼的白色。
他踏入那一片柔和的光芒。
光芒散去的时候他首先听到古老生物的低吟,强有力的气流从他的头顶掠过,他在恢复了视野的第一时间向空中看去。龙,那是龙。红色的巨龙在空中肆意地喷着火焰,幽蓝色的骨龙跟在它身侧追逐着散落下来的火苗。它们的目标是远方一棵巨大的树木,火红的花朵随着树木的摆动呼吸着,龙们在树顶盘旋。贤人慢慢看向山、河流、城镇和瀑布,一辆巨大的火车从桥梁的轨道上鸣着汽笛通过。他的眼神追逐着火车,直到对方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山洞里。他看到火山、看到城堡、看到日式的小阁楼,神山奇幻书店的微缩模型以真实的姿态运转着。
往下,他看到了熟悉的书店。
富加宫贤人心跳加速起来,他预见到了书店里会有什么人的存在。于是他奔跑起来,穿过面前五彩斑斓的肥皂泡,直直朝着他想见的人跑起来、跑过去。童话一样黄色的门在他面前打开了,小说家坐在桌子后面,拿着一支钢笔,在稿纸上奋笔疾书。
“……飞羽真。”
他停在那里,哽咽着喊出了友人的名字。
神山飞羽真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喊,于是小说家抬起头,扶了扶帽子,朝他露出一个与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飞羽真朝他点头,模糊的记忆就清晰起来。他想起高塔、想起斯特利乌斯、想起破碎的世界。他想起飞羽真在他怀里渐渐变得透明。
“我在这里。”神山飞羽真微笑着对他说。
白色的光芒从身后将他温柔地包裹。
我会去找你的。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去到你身边的。
约好了。相信我吧。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所以在那之前,再稍微等我一会儿吧,贤人。
富加宫贤人从一片柔软温和的梦境中醒来,全身上下还是乱糟糟的。白色的袖子上蹭上了灰尘和伤口的血迹,他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待在高塔外,伦太郎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向自己空空荡荡的手,然后慢慢抬头,朝着周围看去。濒临崩溃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复原,故事和书本回到他们应有的位置。
如同暗黑剑月暗中看到的那样,世界随着神山飞羽真的消失而被拯救。
“……贤人……”
伦太郎深呼吸止住泪水,担忧地看向他:“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飞羽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
“——我想把飞羽真的书店重新开起来。”
他说。
被这样的话题打断,伦太郎看起来有些迷茫。为飞羽真而流的眼泪还挂在他脸上,配上他呆呆的表情显得有些好笑。于是贤人真的笑了起来,在伦太郎“你没事吧贤人”的惊慌失措中仰头看向天空。
要开书店的话,他想。剑士服是不是太过凌厉了些?飞羽真的书店常客大部分都是孩子,是不是学着飞羽真的穿衣风格会更合适一些?说起来飞羽真还会给孩子们挑选书本作为生日礼物,孩子们的生日也需要额外注意。要准备的事情、要注意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有一点、唯有一点他可以确信
飞羽真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约好了的。
富加宫贤人笑起来,他扭头看向新堂伦太郎,对对方投去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回去吧,他说,芽依还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