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集贤宝死后到内战前的故事,北区基地的大家决定为富加宫贤人举办葬礼
最后有一丢丢的索菲亚上条隼人的前代组
找回了点以前的手感,我写得怪开心的(?)
富加宫贤人的葬礼
北区基地的大家决定为富加宫贤人举办葬礼。
新堂伦太郎去给师父长岭谦信扫墓,前代水之剑士的墓碑也矗立于北极,就在距离基地不远的地方。十五年前殒命的剑士们都在这里,白色的雪原里面千百年来剑士们的墓碑都在这里,继续守护着这个世界。伦太郎站在冰雪之中,哭得眼睛差点结冰。真理之剑在十五年前失去了很多优秀的剑士,现在他们又失去了富加宫贤人。伦太郎思及此就无法止住眼泪,回到基地之后头发上、脸上的冰碴融化,混着眼泪一起流下来。
伦太郎哭得很凄惨,芽依也开始跟着抽噎,北区基地一时又笼罩在悲伤的气氛里面,成功打败上条大地的喜悦也消失不见,大秦寺和尾上先生移开视线。飞羽真走过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雷鸣剑黄雷。
神山飞羽真说:
“我们给贤人举办一场葬礼吧。”
伦太郎一时间停住了动作,北区基地的所有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他。飞羽真轻轻握住剑柄,不再说话。
绯道莲的反应是最剧烈的,要给贤人君办葬礼就意味着贤人君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富加宫贤人是消失在黑暗中的,没有留下遗体,尽管他们都清楚贤人没有生还的可能,办葬礼还是有一种彻底断绝希望的意味。富加宫贤人消失在黑暗里,他不在了、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绯道莲噌的站起来,也说不出一句反驳。风之剑士看看飞羽真、看看雷鸣剑黄雷,张张嘴又闭上,最后赌气一般地说:
“我出去走走!”
“莲!”
尾上先生在背后喊了他一声,莲一步也没回头,闷着气走得迅疾如风。飞羽真看着他的背影,没追上去,留给对方自己消化的空间。而后飞羽真重新转向大家,问:
“可以吗?”
大秦寺点了点头,芽依也擦了擦眼泪,伦太郎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嗯,贤人是组织引以为傲的剑士,我们应该为他办一场葬礼。”
尾上先生站起来,走到飞羽真的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问题吗?他问。飞羽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继续问:“悼词可以由我来写吗?”
这是最没有异议的问题,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富加宫贤人的悼词都应该由神山飞羽真来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莲还在外面散步,基地里面的大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葬礼。富加宫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只能立衣冠冢,但是他连着他身上穿的那一套都一起带走,于是飞羽真自告奋勇打开贤人的宿舍门,去挑一套贤人的衣服代替他。
神山飞羽真拉开富加宫贤人的衣柜,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模一样的剑士制服,找不到一套别的衣服。衣柜大如黑洞的时尚潮男神山飞羽真沉默了一下,努力又找了一下,终于从衣柜里找到几套他们一起玩角色扮演时贤人穿的衣服。康贝瑞拉和汤姆索亚被叠好放好,飞羽真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拿了一套贤人明显还没来得及穿的制服。
他把剑士服叠好搭在手上,开始打量贤人的房间。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来贤人的房间,他加入组织没多久之后就跑到贤人的房间做客,拿着枕头和贤人玩枕头大战,结果报废了一个枕头。羽毛落在书本上,最后飞羽真不得不从自己的床上拿枕头过来弥补空缺。
飞羽真发现贤人床头放着一本书,他弯腰把它拿起来,翻开,发现书签夹在最后一页。看样子贤人已经把这本书看完,只是还没来得及还回去。不知为何这个事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既然主动提出了要给贤人写悼词,飞羽真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他在悼词的一开头就卡了壳,他把不准要用怎样的身份来写这份悼词。朋友的身份?他和贤人确实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但无论如何就是不想这么写。神山飞羽真出道至今最让各位编辑头疼的特质之一就是他从不写自己不想写的东西,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有被灵感眷顾过的文字他一笔都不会碰,这份至关重要的悼词也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强迫着自己写下。因此他坐在书桌后面拿着钢笔对着稿纸皱眉头,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纸面,到底也没有落下一个字。
不是朋友的身份的话,是战友的身份?同伴的身份?战友和同伴会更好吧,贤人是北区基地所有人的战友和同伴。
但还是不对,好像更不应该是这样的。
飞羽真把写了两个字的稿纸废弃掉,折成纸飞机丢出去,落在恰好推门而入的芽依头上。他的编辑抱着头发出尖叫,一声“飞羽真”就要脱口而出。但是尖叫在芽依看到纸飞机上悼词的开篇时卡在半截,飞羽真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缩着脖子躲避芽依的怒吼,现在两个人都这样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芽依走到他身边,问:
“写不出来吗?”
飞羽真点了点头,芽依就说不出话来。最终她双手叉腰,强打起精神,对飞羽真说:“想吃点什么吗?我去买回来!”
“啊,闪电巧克力泡芙,大份谢谢。”
完全没想到飞羽真毫不客气的,芽依诶了一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飞羽真低着头冥思苦想,跟他平时赶稿的样子如出一辙。芽依狐疑地看他一眼,最后深吸一口气,千叮咛万嘱咐飞羽真一定要好好等自己回来,才带着忧心忡忡的表情重新出门。
神山奇幻书屋随着芽依的离开再度陷入安静,飞羽真向后倚靠在椅背上,转着笔发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该以怎样的身份措辞,他转而先进入下一阶段,贤人的生平。
飞羽真的笔尖悬停在距离稿纸五毫米的地方,他想了想,放下笔,戴上自己的帽子,转身走去北区基地。
“要说怎么看待贤人的话……”
伦太郎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还是认真地回答:“是无可替代的家人。虽然组织里的大家都是我的家人,但贤人也是无可替代的。”
飞羽真点了点头,在随身的小本子上记下这句话。伦太郎露出和芽依十分相像的忧虑表情,小心谨慎地发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飞羽真回答:“因为贤人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开朗的样子……明明很多时候我都能看出来他背负了很多。所以我在想,贤人他在大家的眼里是否都不太一样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毕竟这是我们的悼词,我想把我们大家的思念都融合进去。”
这是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伦太郎的表情黯淡下去,飞羽真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小本子追逐尾上先生去了。
在尾上先生眼里贤人是前辈最为珍贵的儿子,受了隼人先生很多照顾的他看着贤人长大,心里说不定把贤人当半个儿子。也就是说可能算是小空的哥哥吧。尾上先生有些感慨地说;大秦寺眼中贤人是很出色的剑士,每次保养完圣剑都会认真道谢,说些什么跟圣剑有关的事的时候也会好好听。比起莲或者尾上,贤人在使用圣剑这方面让人省心多了。大秦寺笑着说。飞羽真把这些一一记下来。
还差一个人。
绯道莲坐在楼梯上发呆,手里还在无意识地玩着一颗小石子。飞羽真轻手轻脚地试图从背后接近莲,但是半路出道的剑士所能做到的最轻动静在进行过忍者修行的风之剑士耳朵里都吵闹得过分。莲猛的回头,一下子把石子扔出去。
飞羽真在莲旁边坐下。莲虽然表情不是很好,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让对方更有空间安放他长得过分的手和腿。
“莲心中贤人是什么样子的?”飞羽真问。
“为什么问这个?”莲皱着眉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贤人很强!”
嗯嗯,强大的剑士。他在本子上写下这句。莲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中拿过本子往前翻,飞羽真的钢笔在本子上留下一道黑且长的划痕。小说家咬牙切齿,伸手去抢,莲背过身躲避,顺势翻到第一页,习惯性地就要嘲讽飞羽真两句。
但他没能说出来,因为他看出了飞羽真是为什么而记录。
绯道莲发出一声拖长腔的抱怨,把小本子扔回飞羽真身上。飞羽真手忙脚乱地接住,正准备好好教导一下这个不成熟的贤人的后辈,却听见莲的语气难得没有带语调丰富的阴阳怪气:
“贤人……很强大,很耐心也很温柔。”
莲说,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是剑士了,跟着师父进行忍者的训练。继承风双剑翠风之后南区基地已经没有同龄人可以打败我了,之后贤人打败了我。”
莲并不是很擅长讲故事,他只是在回忆自己和贤人的事情。他说:“贤人……每次都会陪我练习,贤人就是最强的。”他固执地重复。
飞羽真把这些全部记下来,他听着莲东一出西一出地回忆和贤人的过去,从头翻看着自己记下的所有人与贤人的回忆。他想起自己和贤人,他的记忆刚刚恢复,一切回忆都像是新经历一样清晰。他看到贤人朝自己招手,在午后的阳光里跑向拿着绘本的自己;他看到贤人乘坐着飞毯而来;他看到他伸手抓住了即将消失的贤人的手。
贤人努力地、用力地把手翻过来,回应了他的力道。
神山飞羽真坐在楼梯上豁然开朗,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始终不愿意以朋友的身份为富加宫贤人写悼词,有些情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变质。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喜欢自己的青梅竹马的事实,哪怕自己和对方同为男性、哪怕对方已经死去,他坦然接受了神山飞羽真喜欢富加宫贤人这件事。
于是他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去写完那份悼词。
“飞羽真,”莲的语气还是有一些气恼,他问,“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给贤人君办葬礼?”
飞羽真唔了一声,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他回答:
“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我想最深刻地记住贤人吧。”
莲说不出话来,他死死盯着飞羽真的脸,好像想挑出什么毛病来好孩子气地吵一架,甚至再打一架。飞羽真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于是不自觉放缓了语气,像是哄书店常客的小孩子那样开口:
“你想第一个给贤人献花吗?”
飞羽真问。
绯道莲快速地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片刻之后他猛的低下头,气急败坏一样地说:我只是眼睛有点痒!
飞羽真笑着点了点头,没拆穿他。
回到书屋的时候飞羽真的心情甚至算得上平静,他把书屋的门锁好,坐在桌子后面,将雷鸣剑黄雷摆在正前方的位置,开始在稿纸上写字。桌子上摆着芽依买回来的泡芙,女孩子留了字条,字里行间透露着对他突然跑走的担心。飞羽真有点愧疚,打算明天好好对他的编辑道个歉。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他以自己最真挚的情感悼念富加宫贤人的离开。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飞羽真没有立刻去休息,他把雷鸣剑拿起来,握着剑柄自己从头读了一遍他写给贤人的悼词,他写他们的相遇、他们分别的十五年,他们重逢的短短几个月。他看着纸张上黑色的文字,仿佛和贤人遥遥对视。
只是葬礼最终也没能办成。
准备活动在做到一半的时候神代玲花声称他被力量所蛊惑,要求他交出圣剑。飞羽真不可能把力量交还给他已经开始抱有疑问的组织,不得不与伦太郎他们兵刃相向。
神山飞羽真不会一个人给富加宫贤人办葬礼,去往南区基地的同伴们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哪怕暂时分别,哪怕他们认为飞羽真已经被力量蛊惑,悼词也必须是飞羽真写的才行,富加宫贤人的悼词必须得是神山飞羽真写的才行,哪怕是莲也对这件事没有异议。
之后大秦寺和尾上重回北区基地、飞羽真被远古之龙控制暴走、神代玲花变身成为假面骑士佩剑袭击北区。
富加宫贤人成为暗之剑士回来。
飞羽真跑回神山奇幻书屋,翻箱倒柜,把先前写好的那份悼词找出来,他看着悼词的开头,把它叠起来,一点点小心谨慎地撕碎。
芽依跑得没他快,跟着回到书店的时候扶着膝盖累得直喘气,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他神情专注地撕碎稿纸,当场吓了一大跳,生怕他被贤人的敌对刺激得失心疯。但她很快发现飞羽真正在销毁的是什么,于是她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陪着。
飞羽真盯着已经变成废纸的悼词,如释重负。
太好了,太好了。神山飞羽真喃喃自语,
不会再用上了,绝对不能让贤人再死一次……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用上这个了。
后续:
索菲亚从南区基地回到北区,结界重新张开,和伦太郎的回归一并成为北区基地最近的两大喜事。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有关富加宫贤人的葬礼的事情了。
“Saber。”
索菲亚喊他,飞羽真从书架旁边探出头来,问对方有什么事。北区基地的守护者双手绞在一起,面色有些犹豫,看上去欲言又止。最终她摇了摇头,重新露出微笑:“没什么事。”
但是飞羽真意识到了些什么,他把手里的书丢到大秦寺怀里,示意索菲亚等他一会儿。小说家连走带跑地回到书店,不一会儿又拿出几张叠好的稿纸重新回来。他把它们郑重地交到索菲亚手中,小声说:
“给贤人写悼词的时候,”他说,“因为刚刚才能确定隼人先生也不在了、因为上条前辈说到底也救过我,所以,我给他们也写了悼词。”
索菲亚低垂着眼看向手里的稿纸,半晌,她抬起头,重新看向面前的小说家。
“谢谢你,Saber。”她的语气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