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九月份写给我爹的托马梦女生贺,虽说是梦女但其实也就是第一人称女主单恋,还带点羽贤暗示(对不起我们真的很好败犬这口)
平常不搞梦女怕雷到首页,这篇虽然是梦女也确实带一点男同cp,大概是各方面都可能雷到大家的地步,所以就这样子挡一下x
暗恋
“……打扰啦!”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门。
首先进入视野的果然还是那个巨大的模型,火车刚刚从火山底下驶出,轮子在轨道上一圈圈地转动。我的视线跟随火车越过那座桥,才绕开城堡上的龙模型去看坐在书桌后的店长。超人气小说家神山飞羽真听到动静停下了写字的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在我一下子加速的心跳里面飞羽真老师朝我笑了笑——心跳一下子更不健康了。
“是你啊!”
飞羽真老师开心地朝我打了个招呼,于是我也用力回应过去。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今天的书店有些空旷,往常这时候店里应该有一些看书或者讨论书的小孩子们才对。脑中突然划过进门前看到的书店营业牌,好像确实是合上而非翻开的状态。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慌张的道歉被打断,飞羽真老师摆了摆手:
“没关系啦!我的书店随时欢迎大家来玩啦!只是明天就是截稿日了,我实在没办法陪孩子们一起看书了,所以刚刚才拜托贤人暂时关店了。”
这么一说,与飞羽真老师形影不离的富加宫先生好像确实也不在,于是我问了一句:
“富加宫先生呢?”
“贤人吗?”钢笔的动作第二次顿住,飞羽真老师笑了起来,“刚刚出门买东西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想知道富加宫先生的行踪就是了。这么说来虽然有些自私,但我只不过是充满了私心地、想要在飞羽真老师重新投入写作之前再多跟他说两句话罢了。本来就是不小心打扰了老师工作的我有些心虚,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飞羽真老师却注意到了我的尴尬,他只是友好地提议:
“那边有芽依昨天送来的样书,要看吗?”
“可以吗?”
“嗯——就当做常客福利吧?”他说。
于是我终于能够放心地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那本我从进门开始就很在意了的飞羽真老师的新书,坐在了书店的沙发上,翻开了第一页。虽然并不是我的本意,但从结果上来看现在是我和飞羽真老师两个人在书店独处,我手里甚至还拿着他应该还没有多少人看过的新书,甚至还和飞羽真老师多说了很多句话,实在让人有些晕乎乎的,翻页的动作都有些抖。
要说为什么我这么开心的话——
在沉浸进新的故事之前,我又看了一眼奋笔疾书的飞羽真老师。
谁都会想要和喜欢的人多说几句话吧?
我和飞羽真老师其实还能攀上一点关系。
毕竟,神山飞羽真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
不过虽然是学长,我们在学校里其实没有太多交集。只不过有一次参加文学社读书会的时候我遇到了飞羽真老师,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么出名的小说家,不过已经是多次投稿被刊登的厉害的前辈了。飞羽真老师那个时候拿着一本太宰治先生的小说坐在我对面,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我手里完全相同的那一本。
飞羽真老师举了举他的书:你也喜欢太宰老师吗?他问我。
但那个时候我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事实上当时的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看书,仅仅是想利用读书会暂时逃避一下繁忙的课业罢了。手头的这本书也是我随手拿起的,在翻开之前我根本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现在我这样浑水摸鱼的家伙碰上了真正喜欢书的前辈,我实在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
大概是从我的闪躲中看出了我并非真正喜欢读书,飞羽真老师也顿了一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只是了然地点点头:嗯……随便看看来放松的吗?书本确实也有这个作用呢!
那时的我松了一口气,赶快低头阅读我手里那本太宰先生的小说。也许是为了弥补些什么,那天我看得尤其专注,以至于飞羽真老师好心推了推我,我才意识到借阅室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当时的飞羽真老师伸了个懒腰,合上书,趴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笑眯眯地看着我:
如何?很——不错的作品吧?
他问我。
为什么会喜欢飞羽真老师呢?这种事很显而易见吧,不如说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飞羽真老师呢?如果这样的人存在,一定是因为他还没有看过飞羽真老师的故事。仅仅是看着神山飞羽真的故事就会被他所描绘的那个世界吸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男人会魔法也说不定。
不过我在大学时期与飞羽真老师的交集也就到文学社读书会的借阅室里为止了,飞羽真老师本身就是高我两级的学长,很快就毕业离校,开起书店、做起小说家。我时常觉得飞羽真老师大概也已经把我这个坐在借阅室里却没那么喜欢书的家伙完全忘记,也没有联系的勇气。
大学毕业之后我做起了和专业关联不大的工作,书本买了几本,但完整看完的却也还是只有飞羽真老师的那几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买回其他的书,但大部分都只是放在书架上落灰罢了。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的时候,我走进同事夸赞的甜品店想要买点什么放松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一顶眼熟的帽子。
“飞羽真老师……”
下意识地就喊出来了,已经是知名小说家的前辈回头看向我。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眨眨眼,然后笑了起来:
“啊,我记得你!”
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被热情的前辈邀请到了他的书店去了。飞羽真老师把书店的营业牌翻开,带着我走了进去,我看向在杂志上见过无数次的书店,稍微有些不知所措。飞羽真老师问了我一些近况,这点简单的东西我都答得有些坑坑巴巴的。没一会儿重新开始营业的书店里就跑进来很多小孩子,飞羽真老师被他们围在中间,有个孩子高高举着一本故事书:
飞羽真!我想听这个!
于是飞羽真老师抱起双臂,点了点头:可以哦!
扮演着故事中的角色,飞羽真老师念出了画本上的第一句话:我的名字是、阿里巴巴——!
作为成年人混在一群小学生中津津有味地看着飞羽真老师用浮夸的动作表演、听着飞羽真老师用上下起伏的声音讲故事稍微让人有些难为情。不过飞羽真老师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如说他对于我也能够沉浸其中这件事非常开心。
“之后我也可以来这里看书吗?”
在离开之前,我鼓足勇气问他。
飞羽真老师毫不犹豫地一点头:
“嗯嗯,有时间也会想要有一个能够什么都不想而完——全扎进书里的地方吧,我懂的,我的店就是为此存在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难得对书本又产生了一些兴趣,我把放置那些几乎一页未动的书本的箱子从架子最底下拖出来,一本一本地翻找着。
我记得飞羽真老师喜欢的作者是——
“……找到了。”
我把那本大学时期没看完的太宰治先生的作品集拿出来,重新翻开了它。
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去飞羽真老师的店里看会儿书的,但一旦有空闲时间我就会过去;飞羽真老师的店也不是一直在开,他经常会在给小朋友们送书的路上,大概这就是财务自由人的底气。两个月之内我大概已经看完了过去两年都没有看完的书。飞羽真老师好像摸清了我对于书本的口味,有时他会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新书:给,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故事的!
有时候我会见到来催稿的飞羽真老师的编辑,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追在飞羽真老师身后讨要小说稿子。飞羽真老师是绝对不会拖延过线的,但飞羽真老师有时候又有点散漫过了头,在截稿日前最后一天里还在帮常来店里的小朋友拼装模型。
因为和对方约好了嘛。飞羽真老师理直气壮地说,头也不抬地安慰芽依小姐:没事,截稿日也是重要的约定,我会写完的。
所以说你快去写啊……!
芽依小姐看起来很崩溃,但我看着这样的飞羽真老师只觉得十分可爱。
“那里……原来有一扇门吗?”
有天我突然注意到飞羽真老师的店里多了些什么,原本的书架消失不见。飞羽真老师坐在座位上,双手拉住帽檐往下拉,一副心虚的样子,嘴里念念叨叨:
“嗯嗯,书架后面本来就有一扇门,我挪开了而已,嗯嗯……”
我毫不怀疑是飞羽真老师临时编出的说辞,但我没有追问,只是低头继续看手里的那本书,再悄悄去看他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最近城市不太太平,即使我没在现实生活里看到过,也有听朋友说过或者看到网上的文章过一些有关怪物袭击人类的事情,还有都市传说一样的假面骑士们。有时候也会在书店里见到一些装束奇怪的人,也会见到飞羽真老师桌子上放着的看起来就不一般的小本书、也会瞥见飞羽真老师袖子底下露出的一小截绷带。
甚至有一次据说是飞羽真童年好友的富加宫先生推开那扇我在意了很久的门,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飞羽真、米吉多——”
但他的话被飞羽真老师和芽依小姐的尖叫声盖过去了,芽依小姐慌慌张张地把我推出书店,飞羽真老师则去眼疾手快地关门,仿佛有什么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秘密一样。离开书店前我看了一眼我很有秘密的小说家,他站在门前用身体死死挡住我的视线,在跟他的青梅竹马交头接耳,富加宫先生露出搞砸了事情的有些尴尬的表情,而飞羽真老师叹了一口气。
书店的门在我面前关上的时候,我举着还没来得及放回书架上的书,有点无奈。
我想着离开前最后看到的那一幕,虽说飞羽真老师在大学时代就已经足够耀眼,但与同伴并肩站在一起的他果然才是最快乐的。我想。
飞羽真老师就像是那种天生主角一样的人,如果传闻中的英雄就是飞羽真老师那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我是平凡得有些过了头的人,即使在怪物目击情报最多的时候、即使有时候上班下班路上能看到有人在清理一些看起来就不是人类能够造成的混乱的时候,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假面骑士,更没有被英雄救美的机会。我只是在看书的时候会想,如果飞羽真老师就是传闻中的英雄的话,会变身吗?会以帅气的姿势击溃怪物吗?
不过飞羽真老师的话,大概会偷偷念出想了很久的少年漫画一样的招式名、然后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战斗吧,就像他给小孩子们讲故事一样。
从某一天开始,飞羽真老师的书店变得冷清了很多。
甚至有一段时间飞羽真老师的书店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张,我看着合上的书页也不敢贸然敲门。只有一次书店的门没有关好,我才犹犹豫豫地推开门。飞羽真老师趴在桌子上浅眠,脸上和手腕上全是包扎过的伤痕。察觉到门的动静,芽依小姐站起身来,看向我,压低声音以免惊扰到飞羽真老师:
“抱歉……今天不开门。”
于是我也压低了声音:“对不起,只是最近飞羽真老师都没有开店,我稍微有点担心……”
芽依小姐沉默不语,像是绞尽脑汁在思考如何向我解释无故关店的问题。我在这个空隙里打量书店,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装束更奇怪、看起来就不是正常人的家伙,正在抱着一本漫画书看得很入迷。在我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飞羽真老师突然动了动,然后他缓慢缓慢地抬起头,看见了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
飞羽真老师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嘴里一边痛痛痛痛地小声念叨着,吓得芽依小姐急急忙忙地喊着他的名字跑向他,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地朝里面迈步。飞羽真老师在书桌上摸索了一会儿,嘴里念念有词:
“嗯……我记得这里还有一本……啊,找到了!”
就像他会给约好了生日要送书的孩子挑选礼物一样,飞羽真老师递给了我一本书:
“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再把书店开起来的。”他说,“到时候再来看书吧?约好了。”
我接过那本书,重重点了点头。
书店确实如同飞羽真老师之前说的那样重新开了起来,不过相较于之前来说冷清了太多太多。起码因为经常会有怪物和战斗的原因小孩子很少到这边来了。书店一天里开张的时候也变得十分不固定、时间也不会太长。
即使如此飞羽真老师还是坚持每天要开那么一会儿书店。因为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一些孩子,大家都很期待能够见到飞羽真老师、很想和飞羽真老师一起读书。因为这么约定好了,所以他一定会做到。
不过即使是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书店常客只剩下一个三四天来一次的我和那些装束奇怪的人们,往往我进门看到太多不熟悉的人的时候就会自觉离开改日再来,绝不给飞羽真老师添乱。只是这些人里面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富加宫先生的身影,明明的飞羽真老师很重要的朋友吧?
于是有一天我问了出来:
“最近好像一直没见到富加宫先生……是怎么了吗?”
那一瞬间飞羽真老师停下了手中的笔、芽依小姐腾地站起来,我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于是慌慌张张想要道歉。但飞羽真老师只是笑起来,和颜悦色:
“嗯……是发生了一些事。”他含糊其辞地说,
“但是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见到了。”
有时候我会觉得飞羽真老师就像知道自己是主角一样的自信,但是我就是会相信。我想这大概和喜欢他无关,飞羽真老师只要约定了就一定会做到,每一次都是这样,像是书店的开张、或者别的什么事,只要有人期待他就会去约定,然后通通做到,所以大家都会信任他。
所以哪怕世界崩坏的时候、我也还相信着他。
最先我注意到放在书桌上的飞羽真老师的出道作不见了,我以为是掉在地上了,于是弯腰查看。然而我的书桌却开始像烧焦的书页一样一点点褪去,露出背后一片虚无的漆黑、仿佛我们只不过的被画在书页上的插图。
我吓得大叫、后退、跳到门口。然而一切都是崩坏,那片黑暗的虚无逐渐靠近我,书本和故事全部消失不见。
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
我的脑海里只能想到如此让人发疯的可能性。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你有没有、难以忘怀的故事……?”
有些发懵地、我读出了来自须藤芽依小姐的推送消息。
大脑很不可思议地微微平静下来,在回忆故事的过程中世界的崩坏仿佛也暂时停住了脚步,我不受控制地看向我的书桌、我的书架。自与飞羽真老师再次相遇之后,我不但看完了所有之前买来落灰的书,原先空荡荡的架子现在也填满了不少飞羽真老师推荐的书、还有一些我自己尝试购买的书。在世界毁灭的前夕,如果说我有什么一定不想忘记的故事的话,那一定是——
飞羽真老师一定不会让这个世界上没有故事的,他一定能做到的。
我想到的竟然是这件事。
我猜测他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我相信他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所以没事的、没问题的,不会有事的。明天也好、后天也好,还可以去飞羽真老师那里看书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我的心跳逐渐平复,我不再到处尖叫着试图逃走,我重新在我的书桌前坐下。消散的书页逐渐接近我,我只是平稳地在手机屏幕上敲下回复:
我有难以忘怀的故事。那是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在社团的借阅室里,我与抱着与我手中同样书本的他相遇了……
醒来的时候,我只是趴在桌子上,手里紧紧抓着飞羽真老师的《遗失的记忆》。我低头查看手机,搞不明白刚刚的末日到底是不是一个噩梦。即使这样我也还是觉得是飞羽真老师拯救了世界、至少我的梦里一定是这样。于是我急急忙忙地跳起来、冲出门、跨过一片大战后的废墟、朝着神山奇幻书屋的方向跑去。
如果我见到了他,我想告诉他——
但是飞羽真老师并不在店里,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都不在。神山奇幻书屋的大门紧锁,我站在门口,茫然地环顾四周。
奇异噩梦后的第二个月,书屋终于重新开张。但是我推开门看到的不是飞羽真老师,而是一身便装的他的青梅竹马富加宫先生。他像飞羽真老师一样抱着来店里的小朋友,给他们讲故事。富加宫先生注意到我的到来,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
“你是飞羽真……大学时期的学妹?”
而我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哪里都没有飞羽真老师的书店,最终才将视线放在富加宫先生身上。飞羽真老师的青梅竹马把小孩子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朝我走来。看着这样的他,我竟然产生了一些嫉妒的心情:如果是他的话,我想,如果是他的话。
他离飞羽真老师很近,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一定在最后,都陪在飞羽真老师身边吧?
于是我抬起头,问他:
“飞羽真老师……还会回来吧?”
富加宫先生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看着我,看起来在思考到底可以对我说多少。但最终他的眉头还是舒展开,他对我点了点头:
“嗯,我们约好了。”
“……太好了,”我喃喃自语,“真的太好了。
“太好了,只要飞羽真老师约好了就一定会做到,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回来的。”
“对,他不会失约的。”
富加宫贤人这么说着。
所以他做到了,他真的回来了。
经过了漫长的一年的徘徊我终于又重新在每天下班后能到神山奇幻书屋看一个小时的书。只不过书店的店长显然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富加宫先生一副很明显地在这里住下了的样子。但那又怎么样呢?坐在书桌后的人是神山飞羽真、明明是我没有看清歇业的牌子却还是允许我进来的是神山飞羽真、将尚未发售的新书提前作为常客福利给我看的是神山飞羽真、此时此刻和我在这间书屋独处的是神山飞羽真。
手中飞羽真老师的新作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不知不觉间我也变成可以熟练阅读的人了。
飞羽真老师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笑得眼睛弯弯,脸上全是难以掩饰的小小得意:
“怎么样?”
我突然又想起我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也是这样、在我的对面,用这样自豪的神情问我对书本的感受。于是我用力点了点头:
“非常非常非常棒的故事,感动得要哭了!”
飞羽真老师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知名小说家的矜持,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孩子一样可爱。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脏怦怦乱跳。
“飞、飞羽真老师……”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
“我是因为你才喜欢上读书的。”
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的。
不会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的青梅竹马、不会有人这样为童年的朋友付出如此之多。我知道的,飞羽真老师和富加宫先生的关系我一直都知道的。但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想说、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想要表达。于是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
“谢谢你带来了这么棒的故事,谢谢你像这样让我在这里读你的故事,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说。
飞羽真老师慢慢顿住了,我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他完全理解了我的言外之意。于是我僵在原地,不敢移开视线、更不敢夺门而逃,只是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飞羽真老师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你最开始不是很喜欢读书。”
他突然这么说。
“但是在阅读的这个过程里,你慢慢喜欢上了书,对吧?”他温和地看向我。
“老实说看着这样的你才能让我更确定书籍确实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能让人喜欢上读书……我的故事就是为此存在的。
“所以说,”
飞羽真老师坐直了身体,同样郑重地回复我:
“虽然和你不是完全一样的感情,但是,谢谢你的喜欢。”
离开之前,我小心翼翼地看向飞羽真老师:
“那、我以后还能来这里看书吗?”
就像是我们刚刚重逢时那样,他露出了非常让人安心的笑容:
“当然啦!也还是会想要有一个能够什么都不想而完——全扎进书里的地方吧?我的店就是为此存在的!”
我出门的时候与恰好回来的富加宫先生擦肩而过,飞羽真老师非常开心地迎了上去,于是我只是向他点头打了招呼。
此时此刻在我心头的并非告白被拒绝的失落、而是一种微妙的、充盈的幸福感。
明天我也可以来到这里,后天我也可以来到这里。神山飞羽真的故事会让人喜欢上书、神山飞羽真会让人喜欢上书。即使得不到回应、即使得不到回应,我想。
喜欢上你真的是太好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轻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