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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女同学视角
约会
“既然如此，就和我约会吧。”
我故意说。
如我所想，拉奇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正处于叛逆期最严重的时候，被要求了向东就偏要向西走，对未来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只会觉得家长烦人、学校烦人，一切规劝的话听起来都相当讨厌。
于是我做了很多傻到爆炸的事情，像是故意交白卷、谈恋爱后又快速分手、在游戏厅夜不归宿，之类的事情。考试的时候也会带着算得上挑衅的笑容把白卷拍在老师面前，并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背上自己的挎包潇洒地离开了考场，准备去游戏厅度过这个愉快的下午。
结果，傍晚时候，我去便利店买今晚的晚餐的时候，遇到了和我看上了同一个面包的拉奇。
拉奇全名园田拉奇，长相大概算个帅哥。不过在同级生的评价里基本都是“可惜了他那张帅脸”，因为那家伙经常带着一种灿烂到让人觉得有点恶心的笑容。我倒是觉得这种笑容蛮有感染力的啦，虽然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那样的小事都能让他开心成这个样子。
倒是也有被拉奇这张帅脸吸引了的女生，但好像真的出手的没有几个。是很容易对着他的脸动心啦，但是谁都忍受不了男朋友一直想着别人的事情吧？对吧？一起在快餐店聚会的时候，朋友一边用薯条搅动着番茄酱一边这么说着，立刻引起一片附和的声音。像是太过积极的回家部选手、热情到了边界感太弱的地步啦，这种缺点立刻就被拿上餐桌品鉴。最终女孩子们涂着明丽指甲油的手指一挥，全员得出结论：
可惜了他那张帅脸。
我跟拉奇不算太熟，毕竟是同班同学，姑且有些交集，病急乱投医的时候也借过他的作业抄。算不上朋友，只能说认识。此时此刻我们在便利店看上了同一个面包，他的手顿在空中，有些尴尬地笑着，非常善解人意地收回了手。
我非常不客气地拿起面包。
拉奇转而拿走了货架上另一个面包，他跟在我的旁边走向收银台，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担忧：
“那个……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哈？”
“刚刚考试的时候，看到交上去的卷子是白卷。”
是有什么急事吗？拉奇问。
是哦，拉奇的座位在我前面来着。想必是越过他交卷的时候被看到了空白的答题纸吧。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早就有耳闻他比较热心肠，但真的遇到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我稍微有些不擅长他人的关心，于是故作生硬地回答：
“没什么，只是不想好好答卷而已。反正就算写上了答案也得不到多少分数。”
“话也不能这么说……”拉奇挠了挠脸颊，对我的回答并不是很认可的样子。我按照收银员出示的金额付了钱，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看着拉奇结账，和他一起走出商店去。游戏厅就在便利店的对面，我向拉奇挥了挥手，准备回去继续玩乐。
“等一下！”
拉奇突然在背后喊了我的名字，我回头，他看了看我的目的地，问，
“不回家吗？”
“……今天打算在这里通宵。”我说。
“咦？这样不好吧？家里人会担心……”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我打断拉奇，准备丢下他不管，但拉奇犹豫的“可是”的声音还在我身后飘荡。果然和朋友们说的一样非常喜欢多管闲事，我想，但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升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于是，我回头，看向拉奇：
“这么担心我……
“既然如此，就和我约会吧。”
如我所想，拉奇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拉奇被我的话逗得脸颊通红，看上去绝对还保留着初恋，果然和外表看起来一样是乖乖仔。他没说要答应，但也没说要拒绝，只是困扰地看着我。在我告诉他不管如何我今晚是一定会在这里通宵之后，拉奇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跟我一起走进了游戏厅。
他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门口跳舞机上性感的大姐姐都有些不敢直视，表情活像是误入酒吧。我带着他穿过围观跳舞机的人群，走过情侣贴在一起的娃娃机（他看起来没法直视拥吻的情侣，纯情得可爱），走到了我最喜欢的钢琴游戏。
这是游戏厅最新安装的音乐游戏，显示屏外延伸出钢琴键盘，音符会从屏幕上下落，只要眼睛好好盯着看就算是我这种从来没有学过音乐的家伙也能弹出差不多的曲目。拉奇本来站在我身后，看到钢琴键盘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睁大，我没有追问，只顾着尝试昨天没能通关的曲目。
顿了顿，我最终还是问：
“你想试试吗？”
“咦？我？？”
拉奇慌张地摆着手，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但他的眼神瞒不过我，每一次我想拥有些什么却被家长拒绝的时候我都会在窗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睛，几乎整个心神都牵挂在眼前的事物上。
我没办法在这样的注视下打游戏。
于是我向旁边错开半步，把游戏币塞进他的手里。帮我打，我打不过这关。我生硬地要求着。
拉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的钢琴键盘。半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游戏币投入游戏机。
“是这首吗？”他小心翼翼地向我确认，好像真的只是受我之托才来帮忙一样。
屏幕上显示的是《小星星变奏曲》，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我小时候听过的那首小星星，完美地无视了旁边的难度星数，进入游戏之后就被乱飞的音符杀得落荒而逃。我抱着双臂在拉奇旁边点了点头，有些期待他被难度吓到的表情。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露出那种灿烂的笑容，拉奇将双手搭在了键盘上。
他的手十分自然地弯曲着，看起来熟练且有力。等等，这家伙难道会弹琴吗——还没等我把震撼在脑子里过一个遍，拉奇已经进入了游戏。音符以我完全不能捕捉清楚的速度下降，拉奇却像是预先演奏过成千上万遍那样移动着手指。最开始他试着阅读下落的音符，很快露出了苦笑，从屏幕上移开了视线。但他的手指精准地按在了每一个音符下落的位置，不偏不倚、不快不慢，屏幕上combo的数量不断增加、流利的乐曲从他的手掌下潺潺流淌。琴声并不大，淹没在周围激烈的枪械打击声中，与可爱女npc的提示音混合在一起，饶是如此也能听出悠扬的曲调。他所演奏的与我曾听过的小星星仿佛不是同一首乐曲。
在他的手下，那仿佛不是单纯的钢琴曲。我的耳边似乎出现了不应存在于此的幻听，吵闹的电子音从我的耳边远去、琴声变得像是真正的钢琴发出的那样厚重。我仿佛置身于宽广的钢琴室，拉奇端坐在钢琴椅上，一边心情愉悦地演奏，一边小声哼唱——
我的心跳随着他手指的舞动逐渐加快、加快、再加快。
小星星、
小星星。
身后聚集起了五六个被如此完美的演奏吸引过来的路人，拉奇对此毫无察觉。他只是站在钢琴键盘前，低着头，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情感，眼睛里微微闪着怀念的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机器发出“congratulation！”的提示音，拉奇也只是充耳不闻地站在琴键前，双手并没有真正离开黑白按键。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像希望《小星星》永远不要结束。
下意识地，我鼓起掌。
身后聚集的路人被我带动着也鼓起了掌，还有几个吹口哨的，大家一起为刚刚所看到的精彩演出欢呼。拉奇被吓了一跳，猛的转过头来，看到我们如此声势浩大的祝贺，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结结巴巴地道谢，我凑到他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拉奇，你难道是专业的？”
“不是的，”
他反驳的速度远比我想象的要快，拉奇张口，否认的话语自然而然地流出，
“我只是个庸才。”
“你要是庸才的话，那打了好几天都没能过关的我岂不是白痴？”我假装生气，拉奇果然慌张地摆手。他费力地解释着：
“不……你又不是钢琴家啦……”
“看，你果然是专业的吧！”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我笑了起来。
拉奇无奈地看着得意洋洋的我，脸上还带着刚刚被人夸奖而不自在的红晕。他叹了口气，像是拿我没办法，但语气又是笃定的：
“虽然你可能觉得已经很厉害了……但我这样真的只是庸才哦。”
如果能够简单地接受夸赞，那大概也不是我认识的园田拉奇了吧——好吧，虽然今天之前我和他确实不熟。但现在不一样了，拉奇刚刚演奏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动到头晕目眩。如果说最开始邀请拉奇与我约会只是坏心眼的恶作剧，现在的我在全心全意地感激当时自己的一时兴起。
于是，我兴致勃勃地将拉奇按在钢琴游戏前，一次又一次地向机器投掷硬币。这首、还有这首、这首也拜托你了——拉奇看起来有些困扰，犹豫地问我这样好不好。我完全不懂他的顾虑，只一次又一次地沉浸在他的演奏之中。最后一枚硬币也被投掷进去，拉奇拉住了准备再去购买游戏币的我：
“虽然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后面排队的人还有很多啦。”
他说。
看了看被拉奇吸引过来的长队，再看看因为长时间占用机器而愧疚不已的拉奇的表情，我最终还是遗憾地放弃了。
不知不觉已经和拉奇在游戏厅度过了三个小时，虽然在电子灯光来回闪烁的游戏厅内部看不到外界，但想必已经彻底天黑。拉奇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手机铃声被淹没在背景音乐里、其实已经累积了十几个未接来电。
低头回复了手机上的消息，他看向无动于衷的我：
“还不回家吗？”
我别开视线：“都说了我要通宵的吧。”
为难地看向我，拉奇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强行绑架的小狗。给他打电话的人一定是拉奇的家里人，从在便利店偶遇开始拉奇就被我强行拉进了游戏厅，想必是没有和家长报备的余地。大概是要向我辞别了吧，毕竟拉奇看起来就是和我这种不良少女不同的乖乖学生。
我的心情有些不爽，太狡猾了，给我看了那么夺人心神的钢琴演奏之后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不允许。
于是，相信着拉奇很难拒绝需要帮助的人的传闻，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发出泫然欲泣的声音：
“拉奇，不是答应了要和我约会吗，你要丢下我自己回家吗？”
“不是……那个……”拉奇果然慌张了起来，他看起来很想解释自己并没有答应陪我约会这件事，但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不陪着我的话，我的处境会很危险的哦？”
拉奇握住手机的手顿在空中，果然，他没法对面前需要帮助的人置之不理。唉声叹气了一句“这下一定会被骂的……”，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虽然老好人的拉奇没办法把我留在这里自己回家，但已经没法再回到钢琴游戏那里，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最开始我会拉着拉奇和我一起尝试各种各样的游戏项目，但几乎没有玩过这些游戏的拉奇每一个都玩得手忙脚乱，很快说什么都不肯再浪费我的游戏币。最终变成了我操纵着像素小人在地图上来回闯荡，而拉奇坐在我身后尴尬地看着屏幕的现状。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我根本没法好好玩。很快摇杆被我推向错误的方向，小人从地图的边缘掉了下去，屏幕上显示去Game Over的字样和个位数的得分。我懊恼地一拍按键，扭头看向拉奇。
拉奇被我看得噎了一下，看了看屏幕，他试探着安慰：
“没关系，个位数也已经很厉害了！”
“……”
看着他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就算心情再郁闷也没法恶语相向。但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完美通关钢琴游戏的家伙面前承认这是我的技术问题，恰逢此时拉奇的手机又响起来，我见缝插针地怪罪给未知来电：
“都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才发挥失误了！”
“咦？是我的错？”他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自己，我于是非常任性地点了点头。没有再投入游戏币，我从椅子上转身面对拉奇，看着他熟练地挂断了反复催促的电话。我撑在椅子上，问他：
“挂断的好熟练，你也叛逆期吗？”
拉奇再次叹气：“你回家的话我也就会回去了……到时候再向姨妈他们道歉好了。”
“姨妈？”
“嗯，妈妈生病住院了，我现在借宿在姨妈家里。”
没有什么比家庭八卦更来劲了。我直起身子，将游戏抛之脑后。回忆起和朋友们闲聊时提起的拉奇是回家部、又想起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他回家之后要修房顶做饭甚至还要遛狗的高强度家务劳动，我啊了一声。
“被欺负了？”
“只是把麻烦家务都丢给我而已……”
“那不就是被欺负了吗！”
“毕竟我住在那里给姨妈他们也添了很多麻烦吧。”
连拉奇这种老好人都没有为所谓姨妈开脱，想必对方做得一定很过分。想明白了这一点我觉得拉奇熟练挂断电话的模样简直顺眼极了，于是坐在原地嗯嗯点头。拉奇不明就里地看着我，我喜欢他看着我的表情，于是又笑出了声。
已经不想再玩无聊的游戏机了，在这里也要扯着嗓子才能和拉奇对话，我把机器让给其他人，推着拉奇的后背离开了游戏厅。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天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相较喧嚣的游戏厅，街道上几乎安静得过分。耳朵从那样的吵闹中一下子解放出来，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要回家了吗？”拉奇的语气充满了希望。
就这么急着和我分开吗——我不高兴地想。但接下来也无处可去，说实话我也不想真的在大街上过夜。但真就这么与拉奇分手我实在觉得遗憾，想了想，我说：
“嗯……是时候回家了。”
拉奇的语气轻松起来：“那，明天——”
“但是，我一个人走夜路会很害怕。拉奇，可以拜托你送我回家吗？”我可怜兮兮地说。
又一次的，拉奇没能拒绝我。
沿着河道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踢着脚下的石子。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保持距离跟在我身后的拉奇闲聊着，拉奇对自己的家庭情况并不算避讳，像是父母离婚、自己跟随母亲生活、母亲倒下住进医院后又跟着姨妈生活，这样颠沛流离的童年他也愿意讲给我听。我又一次问他是不是专业的钢琴家，拉奇也又一次否认了我。
“但是拉奇你一定很喜欢钢琴吧，毕竟会在妈妈的病房里弹。”我说。
“……”
拉奇突然长久地沉默了，久到我回头确认他是否还在。对上我疑惑的视线，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半晌，才低下头，沉重地说：
“不……我不能喜欢钢琴。”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
但拉奇不愿深究这个话题，他故作轻松地看向我，喊我的名字：“和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不太想说，但是，拉奇刚刚和我说了他的故事，礼尚往来我也应该敞开心扉。或许是夜晚让我变得软弱，坚硬的外壳被脚边的河水软化，拉奇温柔的琴音在我的心头萦绕。
“……感觉，我爸妈根本不在乎我。”我小声说。
也怪不得他们不喜欢我啦，我既不可爱，还经常撒谎，完全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优点，成绩更是一泻千里级别的恐怖。拉奇你之前说自己是庸才，但是拉奇你起码弹琴弹得很厉害啊！况且也确实乐于助人，虽然大家都说你老好人过头。我的话才是各种意义上的庸才吧，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学业都平庸得不像话，被骂了还要还嘴，久而久之被他们讨厌也是很正常的。一定已经放弃我了吧。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都不来找我呢？
虽然中途试图插嘴反驳我自己是庸才，但随着我的诉苦拉奇逐渐沉默下来。当我终于全部吐露出来的时候，周围只剩下河流流淌的声音。我固执地注视脚下，不想看拉奇对此有什么反应。
在片刻的寂静之中，拉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哦。”
他的语气温柔而又坚定，他说，
“我想，你的妈妈一定会是爱你的。”
拉奇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句，“我的爸爸，呃，才是你所说的专业钢琴家，完全不能接受我是庸才……但是，即使这样，妈妈却为了我和她深爱的爸爸离婚了。
“即使是这样庸才的我，也会被妈妈所爱，”他放缓了语气，“就算是庸才的我，妈妈也为了我在病房里安置了折叠钢琴。
“所以，就算你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被爱，在你的妈妈的心中也一定不是这样的。”
拉奇说。
真亏你敢这么说啊。我是想这么说的。你的情况和我的情况明明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你就这么笃定我也会被爱吗？明明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老好人，在这方面却自我得过分吗？我是想这么说的。
但拉奇的语气太温柔了，就像是他所演奏的钢琴曲那样温柔，让我忍不住去相信他那毫无根据的推测、让我没办法说出讨厌的话语。
“……嗯。”
最终，我只能胡乱地嗯一声。
那一瞬间，我的心中骤然生出了对园田拉奇的憧憬。想再多听他说一些温柔的话、想再多听他弹一些好听的曲子。如果今晚的约会不是我单方面的绑架就好了、如果今晚的约会能够永远地持续下去就好了。
随着我的家越来越近，这场一时兴起的约会也该到了尾声。
“明天见。”
终于终于彻底松下一口气的拉奇，站在我家门口与我挥手道别。
不、我还不想这么结束——
“拉奇，看这里——”
他疑惑地回头，看过来。于是我抓住这个时机凑到了他的脸旁，咔嚓一声，手机中留下了他因为我的过于靠近而手忙脚乱的、傻傻的模样。
这就是我和园田拉奇唯一的一张合照。
捧着这张照片站在自家门口，我无意间抬头看向天空。黑色的天幕上点缀着无数灿烂的星星，如同一条斑斓的河，静静地、温柔地笼罩着一切。
啊，
我突然想到，
就像是拉奇一样。
那之后，我的叛逆期突兀地结束了。
能够相信着拉奇所说的话而和颜悦色地面对家长的我意外缓和了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也终于有了些动力去搞懂复杂的数学。我在班级悄悄打听拉奇的升学意向，听到的消息却是他不打算读高中。真正初中毕业之后，我又听说他最终还是去了四分谷音乐高中就读。
果然你还是要走上专业钢琴家的道路啊。我想。
翻看着手机里拉奇傻傻的模样，我笑了起来。
等到你登台演出的时候，我一定会坐在台下听你演奏。并且在你谢幕的时候，我会第一个起立鼓掌，尽情地夸赞你的。
所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喜欢钢琴吧。
所以，尽情地演奏你所喜欢的钢琴吧。
所以，去成为你想成为的钢琴家吧。
到了那个时候，等你再次面对那个晚上钢琴游戏身后观众的喝彩与夸赞时，就请你尽管安心地接受吧。
毕竟，你从一开始就是那么那么耀眼美丽的星星呀。
